赫連濯的正妃人選被定下不久,新川公主出嫁的日子到了,皇后終究是疼她的,選了個不顯赫,但人口簡單,孩子老實的勳貴之家。
婚宴那天,林若拙代表七皇子府去吃喜酒。宴席上坐滿了人,她們這一席是皇子正妃,隔壁一席是幾個公主。再隔壁便是側妃們落座的席位。
婚宴本該喜氣洋洋,然而皇家總有那麼些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二皇子妃自從祖父被罷免,就備受丈夫冷落。她雖有子傍身,然只是一根獨苗,眼瞅著府中側妃你承寵,她有孕,一腔怒氣無處發洩。今日碰見林若拙,想到若不是林梓言領頭上摺子,中書省哪有那麼容易廢除。有了發洩渠道。
“七弟妹,府上那個懷孕的丫頭,身子養的可還好?你沒生過孩子不知道,這頭幾個月,最是要小心。”
林若拙大喜,來得好!她正愁沒理由鬧呢,老七一走,段娉婷跟蔫了的菜葉一樣安分守己,害她尋機會都尋不到。立時板了臉:“二嫂,我府裡的事我自己會管?不勞您費心!”
二皇妃仗著自己是長嫂,教訓道:“我是嫂子,不過好心問一句,你這是什麼態度!”
林若拙立刻道:“我就這態度,嫂子怎麼了?嫂子就能管小叔子房裡的事了?三嫂家裡的事你問沒問,四嫂家你管沒管,五嫂家侍妾哪個有孕你是否如數家珍?有沒有?有沒有!”一連串的高聲。“若是有便罷,若是沒,你憑什麼只盯著我們家!我們家到底是哪兒入您的眼了,這麼關切!”
二皇妃被噎的渾身直抖,氣的手裡的杯子都在哆嗦。四皇妃立刻來幫腔:“老七媳婦,你這麼大聲做什麼。二嫂是好意。在座的妯娌誰新婚不被叮囑幾句。怎麼到你嘴裡話就這麼難聽。”
林若拙帕子一扯,一把捂住臉,嗚嗚哽咽起來:“你們都是一夥的,欺負我新婚半年沒身孕,讓個通房搶了先。你們笑話我。嗚嗚”
這,就哭上了?
二、四皇妃目瞪口呆,這是正妃的做派嗎?這分明是小妾的手法!林六她瘋了?她就不怕丟臉?不怕給老七拖後腿?老七是想爭的吧。對吧?
林若拙哭聲越來越大,三皇妃勸她別哭了,她一頭倒在潘氏懷裡,使勁用加了料的帕子擦眼睛,難受的肩膀一顫一顫。嗚嗚啞啞的抽噎。
這一鬧,隔壁席上的公主們都圍了過來,問怎麼回事。林若拙搶先抬頭,哽咽著道:“都是我沒本事。快半年了還懷不上,丫頭有我也認了,二嫂。您就別說了,我心裡難受,我難受啊!”又用帕子捂著臉嗚嗚嗚。
二皇妃氣的仰倒。合著全成她的不是了?她就問了一句,一句!
旁人猶可,臨川公主第一個聽不下去,她才是懷不上的老大難問題,長年累月下來本就多心,立時眼光就不善:“二嫂管的也太寬了,旁人生不生孩子與你有什麼相關?”
林若拙立刻抓住機會,又嚎:“二嫂,我知道我年輕。四嫂,我知道我才新婚,經驗不足。不會照顧有孕的通房。所以才特特請母妃派了女官回府,專門照看那通房。我做的還不夠好麼,你們還要我怎麼樣!”
長川公主立時就明白了糾紛緣由,對二皇妃的小心眼也明瞭,心道她這回是踢了鐵板,沒料到老七媳婦這麼難對付。遂打圓場:“好了好了,不過一場誤會。二嫂也是無心,七弟妹別再傷心了。”
林若拙今天是要把事情鬧出去的,嗚哇一聲哭的更響:“都是我沒用,半年了都懷不上,我對不起七爺,我對不起母后、母妃。嗚都是我不好”
臨川公主頓時火冒三丈,大聲呵斥:“哭什麼哭!懷不上怎麼了,懷不上還能天塌了不成!你有點出息好不好!”
林若拙愛死她了,厚臉皮的繼續:“嗚我就是難受,我也想有孩子,嗚我要去拜菩薩嗚我好命苦”
被她這麼一哭,眾人也沒了話。新婚才半年,沒懷上真不是什麼大事。通房這時有孕的確打了正妃的臉。林若拙處理的又大方,沒半分可挑剔。本就不是她的錯。鬧成這樣到底是誰不長眼提這事的?
一時間,人人拿眼瞅二皇妃,那意思是:您給陪個不是?不然不好下臺呀。
二皇妃那個氣,林六分明就是在耍心眼。偏還揭穿不了,只得忍氣吞聲:“七弟妹,是我一時多嘴,你別往心裡去。”
林若拙嗚咽:“二嫂,我不氣,我就是恨自己不爭氣,我明兒就去廟裡拜菩薩,人說心誠則靈,我誠心誠意,老天必定要給條活路的。”
眾人又是一番勸,好容易平息下來。
結果婚宴結束第二天,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