業出來都不能夠。要不是一代代的媳婦挑的好,算是把家裡扛下來了,只憑著那些只會養狗遛鳥包小□□的周家男兒,這偌大的一家早就頹敗的不成樣子,如今的架子都搭不起來了。
對於這個婆婆她是一慣不敢有什麼反駁的,因此只低著頭道:“我比不得母親,看這些事情不明白。只是我看這周世澤和他父親一樣不是個好擺佈的,既然是這樣咱們做什麼事兒又有什麼意思?他是個男子漢,只要他自己立得住,旁人也沒法子。”
曹老太君輕輕唸叨:“是呀,男子漢!我們家裡倒是有些好女子,我底下幾層的媳婦就不說了,還有這些女孩子,個個都是好樣的。但凡裡頭有個男子,我哪裡還要這樣呢,這世道還是要看那些男人的。似我那‘大兒子’一樣,雖然只生了一個兒子,這兒子也只得了周世澤一個。但是都爭氣哇,於是萬事不愁!你說我生這許多有什麼用,少生些我還少些氣!”
這邊周家因為家住鼓樓東巷,又被稱作鼓樓東周家。說起來自曹老太君起已經五世同堂了,雖然第五代還沒有一個成人的,但是人丁興旺是真,到現在已經是上百丁口的大家族了。一般老太君該是心滿意足的——滿堂皆是自己兒孫。
但是曹老太君卻是沒的話,真覺得自己少生一些,後頭媳婦們也少生一些才好。畢竟又不是那些窮苦人家,等著兒子爭水爭地,怕拳頭少了就有人欺負。如今裡頭都是沒用的,多一個還嫌多一分開銷,全是吃閒飯不幹事的!
曹老太君想自己當年,剛剛擠走‘大兒子’的時候是何等志得意滿,只覺得自己沒有什麼不能為的,靠著老公和兒子,將來再不用怕了。如今才明白那不過是一個開始,自己這一輩子就是勞碌的命格。
這時候只對張氏吩咐道:“我何嘗不曉得和周世澤那小兔崽子沒什麼好說的,看清楚了那就是個石頭——話說周家男子的硬骨頭怎麼都長到他家裡去了!但是他不是有本事,眼見得就要發達,只要有機會就靠上去!不然看著家裡就越來越落魄?更何況如今他有個新婚妻子,看看是什麼人罷,說不得是個機會。”
禎娘不知道自己還沒在太原落腳,就早早有人打著她的主意了。過得一兩日她果然就要在太原落地——原本打算的是自黃河干道進入支流汾河,一路往太原。只是這時候一截黃河都被封凍住了,不能行船,是坐車來到太原的。到了太原城外,再等著周世澤安排花轎馬車、人手等來接就是了。
這一點倒是和沒有完成的婚禮是一樣的,禎娘等到花轎進來又安安穩穩坐進去,也是一回生二回熟了。然後圍繞著她的花轎,就有她是嫁妝隊伍十里紅妝,而周圍鼓樂齊鳴,百子鞭炮噼裡啪啦。
然後就是隊伍綿延著往周世澤家宅院所在的估衣街而去,這一路上有的是人看熱鬧。只說山西有錢,但大家平時見的並不一定有多少,像是禎娘這樣的嫁妝排場也是在哪裡都少見的。可不是有許多小人家女眷都倚著門看熱鬧,議論一回。
“好大的排場!竟是沒見過的。就連之前劉大戶與孫大戶家結親也不見這樣的排場,要知道這兩家在太原都是頭面人物!如今卻給個外地來的人家給比下去了!”
“聽說是估衣街千戶周家娶來的小娘子,怎麼有這個排場?原來人是江南大戶人家出身。聽說是周千戶受上峰一個將軍賞識,給他在老家金陵那邊保的媒!家裡都說是財過北斗米爛陳倉,比個財神娘娘還要黃霜霜!”
至於鼓樓東街周家今日接到信兒來觀禮吃酒,倒是沒見到這熱鬧,他們也聽說了周世澤這媳婦似乎是江南有錢人家出身。只是他們心裡估計也只是那樣,不然何至於遠嫁到太原來。
直到接親隊伍漸漸往估衣街來了這才看出一些不同,簡直看不到這一路紅色的尾巴——禎娘這時候才到周家,那抬花轎的按著規矩,先把花轎接連抬起放下,連放三次,連抬三次,這是去了路上晦氣的意思。然後轎子裡的禎娘就感到‘嗒’一聲轎子被完全放下了,周圍響起賓客喝彩聲,又是敲鑼吹號,燃放鞭炮。
至於嫁妝們還是一抬一抬的進入,外頭有周家管家在唱嫁妝,裡頭的東西真是豪奢至極,還面面俱到。一樣一樣念出來,觀禮的人也就聽著,倒是把他們羨慕的不行,只心裡道周世澤是走了什麼鴻運,竟然打江南娶了一個真正的財神娘娘來。
這時候正是一個銀錢至上的年代,九邊多戰事,於是女多男少也是常有的。一個女子若是沒得一副過得去的嫁妝甚至嫁不出去,同樣的只要有豐厚的嫁妝不管你是寡婦,還是無鹽,都有人搶著娶。
在這些人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