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著燒酒,不多時,這些秦川漢子就被辣的渾身冒汗,臉上更是好像猴子屁股一般紅的嚇人。
張鋒聚終是禁不住種七娘的連番挑撥,與對方定下了比試的日子,不過過後他便後悔了,因為不專是種燧,便是其他諸人也用一種憐憫的目光在他身上打轉,轉念一想,心中不由大恨,自己是昏了頭了,和一個小丫頭打贏了沒有什麼光彩的地方,輸了更是不用提,只要他一想到杜山虎那張大嘴,渾身上下就一陣發麻,哼,以後大不了再不見這個臭丫頭,他一個女兒家,還敢追著一個大男人不放怎的?這樣的念頭在他身上可不多見,也可見其頭疼了。
到了午後時分,一行人也失了遊興,便自迴轉軍營,辭別了種家兩個人,眾人走走說說,一直到了營門不遠處,才發現營門處卻是被人圍了個水洩不通,趙石臉色立馬一沉,上前一問,才知這群衣著各異,卻圍在營門前不去的人原來都是金州士紳,為首的更是金州大族方家,卻是帶著東西來請見欽差大人,順便勞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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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大風起兮雲飛揚第四百九十章 勞軍(二)
勞軍一說自古便有。百姓自發以財帛酒食迎候王師於路途,便是勞軍的一種,不過這都是美化了的說法,大軍過處,軍陣森嚴,殺氣四溢,普通百姓避之唯恐不及,又怎麼會上趕著去迎候在道邊,獻出自己辛勞所得呢?
所以說,如果發生這種場面,九成九是政治需要,有人在背後組織,這些陰暗的東西無需多提,但是軍伍所過之處,必定會有鄉間士紳慰勞軍兵,這個卻是沒有錯的,裡面蘊含的意思也極豐富。
亂世之時為求鄉間平安,必然有破財免災之舉,或者軍中有朝中貴人,士紳想要巴結逢迎也是有的,再有就是現在的情形了。欽差駕臨,郡中首望不得不來,至於人家願不願意見你這草籽百姓就是另一回事了,用後世一句經典的話來說,就是面子工程,可見在一些事情上,古今並無二致的。
“軍營之前,這成什麼樣子,讓他們離開。”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情,趙石淡淡來了一句。
“可……可楊大人說……也是……人家一番心意,不如……”今日晚間輪值的是右衛一個小校,他口中的楊大人自然便是楊端了,這時鬥著膽子嘟囔了一句出來。
“軍營重地,豈容閒雜人等入內?放進一個人來,我斬了你。”拋下一句硬邦邦的話,轉身帶人入營。
張鋒聚在旁邊撇了撇嘴,仗著父祖餘蔭過活的傢伙,若不是兩年多以前,右衛迭經變故,就這麼一個三十好幾,還在羽林軍中廝混的傢伙,能升任羽林右衛副都指揮使?都是杜山虎這個王八蛋,若是當初守衛宮門的是他張鋒聚,必定會趁勢將右衛滅個乾淨,也少了如今這多的麻煩。
想到此處,冷哼了一聲,卻是心道。不就是楊相的孫兒嗎?這位便宜大哥也不用這麼忌憚吧?這一路上,幾乎對楊端不聞不問,豈不是助長了這個王八蛋的氣焰?想當初收拾李全德,費榷時的手段都到哪裡去了?不然一個小兔崽子怎敢在人前放肆?
不過不管他心裡怎麼想,這兩年多的功夫,對於這個大哥他是敬畏頗深的,這些也只是在心裡想想罷了,嘴上卻不敢胡說,只有悶頭跟在趙石身後,惡狠狠的瞪了那個小校一眼,這才調馬入營。
其實不滿又豈只是他一個,左右衛間隙已生,自然相互看不過眼,其他人臉色又能好到哪裡去。
尤其是李金花,更是皺緊了眉頭,這次出行,隊伍中的人物來歷雜亂不堪,那些文員先不去說他,就說隨行的護軍當中便分為了幾個派兵,佔多數的自然是趙石麾下的左衛羽林官兵了,這也是關鍵時能倚重的。接下來便是左衛的人了,足有五百餘人,由楊端統領,段從文則被委屈的派去作了副手,牽制什麼的自然談不上,最多最多也只是行那規勸之責罷了,不過瞧楊端盛氣凌人的樣子,其效也就可想而知了。
還有就是雄武軍《》是由她統領,但這些人都是曾隨她伯父東征的雄武軍兒郎,精銳自不必提,平日對她也算恭敬,但真正統領這些人的其實是她伯父的心腹,雄武軍中軍官劉國忠,中間再加上隨行的表兄李成義,其間情形也就不用多提了。
這簡直就是一副縮小了的京師兵防勢力圖,雖說此去川中,也不算是什麼好差事,但如此這般的欽差隊伍也實在是罕有的緊了,不過從中也可見朝堂之上的大人們對此次川中之戰的看重了。
不過當下令人頭疼的是,一旦途中遭遇變故,指揮不靈之下,難免會有差錯,而作為欽差,而又擔負護衛之責的趙石最終則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