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頭一個年歲上估計和老道士有的一比,身上卻穿著一身大秦羽林軍軍服,腰間挎著的不是秦軍常見的橫刀,卻是一柄魚皮鞘的長劍,這人身後還跟著一個豹子般的年輕人,渾身上下都帶著一股特異的野性。
旁邊還有四人,面貌普普通通,身上打扮也是各異,和大街之上的販夫走卒一般無二,但上來之後,便四散開去,隱隱將一老一小兩個道士圍在了中間。
其中一個一指兩人,“就是他們兩個了,面孔生的很,來興元府已經四日,只是打問川中事故,一看便知來路不正。”
“誤會啊,誤會……”老道士一聽之下,哪裡還不明白自己肯定是撞見了大秦官府中人,沒準就是大秦密諜之類的人物,招惹這樣的人可是江湖中人的大忌,所謂民不與官鬥,若是來硬的,不說能不能脫身,以後麻煩才是真的,慌忙搖手。
“貧道紫陽真人,此去川中青城拜訪故友,聞說大秦王師伐蜀,兵亂正烈,所以……”
“拿下了……”那為首的卻是根本無意聽他的解釋,聽到青城兩個字的時候更是眼角抽動,一擺手之下,周圍幾個人已然紛紛抽出短刃上前拿人。
老道士私閉非閉的眸子終是猛的睜開,渾身氣勢頓時一變,瞬間已是好像換了個人一般,手握劍柄,挺身而立,臉上血色漸退,竟是隱隱升起一股青氣,聲音也立馬渾厚了起來,“既然如此,貧道得罪了。”
話音未落,手中長劍已是奪鞘而出,如同奔雷閃電般劃出幾道劍光,劍光乍閃乍滅,噌的一聲,長劍歸鞘,彷如根本未動一般。
但那幾個撲上來的漢子卻是短刃落地,身形紛紛暴退,站定時,一個個握住自己持刀的手腕,臉現驚駭之色,這個看上去已經老的動彈不得的道士竟是個絕世的劍手。
為首的那人手掌緊緊握住腰間長劍,看上去竟是毫無懼色,還隱隱有些興奮,他身後豹子般的年輕人更是躍躍欲試,不用問了,這兩人正是清虛道士和他的徒弟,兩人到底隨趙石到了這金州,中間又有趙飛燕相助,換了一身羽林軍的軍服,平日也不外出,跟在李金花身邊,身份上只是李金花從家中帶出的家將而已,形容雖然特異了些,但也沒什麼人吃飽了撐的去問個究竟,就這麼一直到了金州,今日聽趙飛燕說找到兩個扎眼人物,又是道士,他這才帶著徒弟跟了來。
他行走江湖多年,這個紫陽真人他到也聽說過,河洛外方山的道士,道家有數的劍手,名聲響亮的緊,和他可以說出於一脈的,若是兩年前遇到,說不定還要攀些交情,現在嘛,心性大變之下,只要和川蜀沾了邊的江湖中人卻都想弄來問上一問知不知道方火羽此人,管他什麼紫陽綠陽的。
輕輕踏前一步,“亂披風,好劍法,可惜和尚不在了,不然……嘿,那就咱來領教一下河洛豪傑的手段。”
老道士瞳孔一縮,高手,只這輕輕一步,正好踏在自己長劍堪堪夠到的地方,不問便知,今日遇到對手了。
高手相爭,誰也不敢有半分疏忽,兩人更是都閉緊了嘴巴,不然一個開口,思緒必亂,便讓對方有機可乘,下場那就不用問了。
兩人只是對峙了一下,幾乎同時拔劍在手,旁觀之人硬是看不出誰也出手的,只見眼前青光閃動,長劍一瞬間也不知相擊了多少下,密密麻麻的崢鳴之音傳入耳朵,老道士旁邊的小道士更是臉色蒼白,凌厲的劍風在他身前嗖嗖而過,眼睛中看到的只是晃動的人影和那根本瞅不清的劍光以及高手相搏一瞬間爆發出來的駭人殺氣,嚇的他根本不敢稍動一步。
只是片刻,小道士只覺腰間一緊,身子便已被人抱在了懷裡,接著街道兩邊的景物快速後退而去,那一班凶神惡煞的傢伙卻是沒有追來。
“不用追了……”清虛止住拔腳就要追上去的徒弟,長劍歸鞘,冷冷的瞅著那老道士好似奔馬一般跑沒了蹤影,抬起手來,往頸間摸去,幾縷若有若無的血絲出現在手掌上,人家已經留手,不然這一劍就會割破他的脖子,甚至取了他的項上人頭也不在話下,他的劍術實比人家差了不止一籌,追上去也沒什麼意思,若是以前,難免要心灰若死,覺著自己太過廢物,但現在嘛,卻只是暗道了一聲,果然厲害罷了,既然知道了對方的來歷,也不欲再在此人身上浪費功夫,揮手之下,帶著五個人揚長而去,只留下一群目瞪口呆的旁觀百姓而已。
趙石一行人卻不知身後上演了這麼一齣兒龍爭虎鬥,更不知道那小小的道童將來是怎樣一位驚天動地的人物,只是找了一家酒樓,嚐了嚐幾味金州特色菜餚,金州已屬川中地界,吃食自然以辛辣為主,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