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守山人的“民政局”設施甚是簡陋,活的辦事員就不指望了,連個泥土的神像也沒有,正中間依然是一塊大白石頭,被人為地立在那裡,好像山的化身。
南山:“把手放上來。”
大白石頭以前可能是生在水裡的,光滑如磨,白玉似的,有說不出的透亮,褚桓把手放上去的時候,居然奇異地感覺到它是溫暖的。
他還沒來得及表達驚詫,南山就忽然從身後摟住了他,抬手覆蓋在他的手背上。
南山的掌心按上來的一瞬間,褚桓驀地感覺到了一種近似心跳的搏動聲,有力的從石心裡傳來,南山微微低頭,將下巴墊在褚桓的肩上,閉上眼睛,神色虔誠,無聲地念誦著一段儀式似的禱文。
完事以後他側過頭,輕輕地在褚桓頸子上咬了一下,不疼,南山沒有用力,他小心翼翼地用牙尖磨著脖頸間的嫩肉,只在那留下了一排非常淺的牙印。
隨後南山彷彿有些不好意思似的,垂下眼睛,大大方方地偷笑起來。
褚桓:“你跟它說了什麼?”
南山搖搖頭,只是傻笑,不回答。
褚桓:“這個儀式算結束了嗎?”
南山的目光戀戀不捨地在他脖子上的牙印上轉來轉去:“還應該有什麼?”
褚桓:“洞房啊。”
南山:“什麼是洞房?”
褚桓雙手插兜,以示自己並沒有動手動腳,不算個徹頭徹尾的流氓,眼神卻十分不老實,目光落處全都是非禮勿視的地方,露骨地在南山身上掃了一圈,壞笑起來。
南山被他看得感覺自己的四肢全都長得多餘,不知道往哪放了,全身上下、劈頭蓋臉地紅了起來。
褚桓對南山見色起意的時候,偶爾會有一些桃色幻想,但幻想得通常並不深入,他其實自己也沒想過,有一天他會和一個男人有什麼**上的交流,他半死不活混日子的時候,連跟自己都懶得“交流”。
可南山渾身上下透著一股純天然無汙染的乾淨,褚桓明明知道他們馬上要出發,馬上要去死地,什麼都來不及做,還是忍不住放放嘴炮過把癮。
據說有個研究調查表明,一個人幸福指數和他廢話的多少是呈正比的——那麼算起來這大概是褚桓有生以來最快樂的一段日子,所以他的嘴也是日復一日地賤了起來。
南山的侷促羞澀讓他欣賞了好一會,褚桓決定寬大為懷,先放他一馬,轉頭給自己找了個臺階下:“洞房今天可能來不及了,酒總該……呃?”
褚桓萬萬沒想到,他這臺階才下了一半,居然被南山釜底抽薪地搬走了梯子。
褚桓一句話說了一半,突然被南山蠻力抵在了大石頭上,南山低頭叼住他脖頸上被咬出了牙印的地方,灼熱的鼻息一下一下地噴灑在褚桓的面板上,滾燙的掌心捏住了他的側腰,三下五除二地就挑開了他的襯衫下襬。
褚桓:“……”
這個變故讓人頗為措手不及……他作為一個為人正經的成熟男子表示受到了驚嚇。
南山像一隻急於確認領地的雄獸,儘管生澀又毫無章法,但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某種原始的侵略性,他緊緊地扣著褚桓的手腕,彷彿還是沒有安全感,非要將人完全禁錮在自己懷裡不可。於是南山手臂一收,把褚桓整個人抱了起來,讓他雙腳懸了空,只能撐在自己胳膊上。
褚桓本能地伸手抓了一把身後的巨石,不計代價地用腕力把自己吊了上去,微微往後一仰,看似遊刃有餘地挑了個巧妙的角度,從南山懷裡滑了出去——實際完全未經思考,純屬下意識動作,根本還沒回過神來。
他襯衫的扣子已經被扯開了大半,鬆鬆垮垮地掛在身上,露出大片的胸口,褚桓一身冷汗,瞠目結舌地想:“這是什麼情況?”
南山一頓,目光在褚桓的胸口上掃過,彷彿是有些赧然,輕柔地拉了拉褚桓的衣領。
他盡力地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呼吸,低著頭,有點語無倫次地小聲說:“我……我就是太高興了,有一點激動,但是明天還要去陷落地……我沒想怎麼樣,真的。”
說完,南山飛快地看了褚桓一眼:“不用怕。”
那雙眼睛儘管充滿了直白的欲/望,卻依然不明原因地顯得很清澈,搞得褚桓一時間覺得自己無論怎麼回答都顯得十分齷齪,只好無言以對。
南山試探地湊過來,輕輕地在褚桓臉上碰了一下,這一次他彷彿是為了表現自己的剋制,一觸即放,喃喃說:“在神山面前發了誓,你以後就是我的了。”
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