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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塊鹽田。”

“鹽田?”至善看向趙瑜,懵然不解:“鹽也可以種?”

趙瑜笑著點頭:“三叔猜得沒錯,那些鹽田用的正是從解州傳來的種鹽法。”河東解鹽天下聞名,這解州鹽池自古以來便是北方重要的產鹽地。解州製鹽,墾地為畦,引滷水入其中,待南風一起,水耗則鹽成。“因為開田曬制,所以稱為種鹽。這種鹽法得到的顆鹽比起煮海所得的末鹽【注1】,不耗柴薪,少費人工,絕對是一本萬利的營生。”

至善聽完就叫了起來:“有這等好營生,還做賊幹甚?!大哥啊,每年販個幾十船私鹽,面團團的做個富家翁豈不是更好?!”

“要是能做我會不做?!”趙櫓一臉不爽,“刀頭舔血,桅頂吃風的買賣誰願意幹一輩子?!”

“那怎生……”

趙瑜解釋道:“三叔你去昌國東西二場一看便知。從去年起,那裡就不再煮鹽了,新開闢出的鹽田加起來足足有幾十頃,衢山島的幾塊田跟這兩個鹽場比起來,那是一天一地,差得不知有多遠。”

蔡禾也道:“去年官中鹽池一起,寨裡的買賣頓時就少了四成,如果今年沒打縣城,恐怕會少得更多。”他咬牙切齒,“那些狗官……也在販私鹽。”

至善一臉恍然:“怪道從去年年中起,縣中幾家青樓裡的鹽販子多了許多,原來是這麼一回事。”

趙瑜道:“所謂官逼民反。既然官府不給我們活路,我們也沒必要給他們留活路。”

“原來如此。”至善點著頭,“要是章狗官知道寨裡是為了鹽田才攻打縣城,不知會怎麼想?”

“人都死了,首級還在城上掛著,還能怎麼想?”趙瑾插嘴,“搶了寨裡那麼多生意,就不知他到底賺了多少?二弟,你打的縣城,你知不知道?”

“誰說他死了?”趙瑜瞟了兄長一眼,嘴角露出不出意料的笑容,“其他人都砍了,唯獨就他沒動。他在牢裡好吃好睡,我可一點都沒敢慢待。這章知縣販私鹽、貸錢糧、賣軍器,連縣庫都被他搬空了,不把他貪來的錢都榨出來,我怎麼捨得殺他?”

趙瑾別過臉,不再說話。上首的趙櫓卻驚歎道:“好個貪官!一個同進士都有這本事,換了狀元郎,那還得了?!”他朝著蔡禾笑道,“兄弟,難怪你當不上貢生!跟章知縣比起來,你差得太遠啊!”

蔡禾抿著嘴,畢竟他是讀書人,一點也不覺得好笑。他轉過話題:“既然這樣,等縣裡雜事一畢,就好好料理他,好歹也要榨出幾萬貫來。不過,現在佔了縣城,諸事繁雜,要想理清個頭緒出來,卻也不易。”

“不過就是多了些地盤嘛,”趙櫓說得爽快,“當初在衢山島上怎麼做的,現在就怎麼做。沒什麼難的。”

蔡禾搖頭:“地盤大了十倍,人也多了十倍。憑現在的人手,肯定不夠。必須要徵召新兵。現在寨中嘍羅不過八百,就算把老的少的都加上也不過千二,要想控制縣內幾百個大小島嶼,至少要把兵力擴充到三千。”

“官軍肯定要反撲,是得擴軍備戰。”趙櫓摸著下頜的亂須,點頭道。他看看兩個兒子,趙瑾臉上滿是熱切之色,自是想把擴軍之權抓在手上,而次子雖然不動聲色,但趙櫓不信他會不在意兵權旁落。暗歎了口氣,有兩個太出色的兒子也會讓人頭痛。

他盤算了半天,開口道:“老三……”至善側過身子,俯首待命。“二弟要管著縣內政事,這擴軍之事就交給你好了……”停了停,又道:“不過你身子骨吃不得累,這幾年對寨裡的事也不清楚,得給你找兩個幫手……陳五!趙文!”

坐在最下面的兩人忙站起走到大廳正中,單膝跪倒,“請大當家吩咐!”

“跑腿的事就交給你們兩個。凡事多和三當家商量,莫自作主張。”

“小的遵命。”兩人異口同聲,又向趙櫓、至善行過禮後,方退回坐下。

一碗水端得平平,趙櫓又看向蔡禾,“二弟。還有何事?”

蔡禾想了一下,道:“自瑜哥兒佔下縣城,已經有了兩天。那明州城中必然已得了訊息。我想明州州軍定然會趁我等陣腳未穩全力反撲。如果他們把那個指揮的宣翼軍送上島,憑現在的人手肯定抵擋不了。”

趙瑾笑道,“二叔多慮了,沒有官家下旨,禁軍哪個敢動?”

趙瑜道:“就算禁軍不會出動,但州中廂兵,知州是能調動的。那可有兩千多人。除去船坊、採造以及江橋院的三個指揮的雜軍,剩下依然還有千餘可戰之兵,不可不防。”

“如何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