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下唇角,看她的目光越發譏誚,“子女應當不少,我請問廖姬,巴姬不是無緣無故遭受懲罰,巴國公孫就算真的知曉,是不分青紅皂白,過來向我尋仇,還是裝作不知道此事?”
貴族們子嗣眾多,兒子很多,女兒也不少。兒子們除去嫡長子要繼承家業之外,其他的兒子都有可能很少得到父親的關注,更何況是女兒?就是是公女,出嫁之後母國很有可能不管不顧。更何況一個公孫之女?
廖姬面色凝住了,她看住半夏,似乎已經不太認識面前的女子到底是誰。
半夏笑的越發譏諷,“廖姬,你來我這裡,想要勸我放過巴姬,那還真是找錯了人。我不是你以為的軟柿子。尤其巴姬當眾羞辱我,這事沒這麼容易善了。另外你過來勸我之事,左尹知道嗎?”
最後一句話如同一桶冰水對準廖姬的頭頂當頭倒下,瞬時廖姬手腳冰冷,嘴唇發抖。她目光驚恐的看半夏,好像面前的嬌美的女子已經成了一隻猛獸。
半夏懶得和廖姬這蠢貨打交道。直接道,“請回吧。”
“蘇己,你……”廖姬哆嗦著嘴唇,她在此刻終於意識到眼前的蘇己,想到的東西根本和她們不一樣,她之前竟然真的把蘇己當做一個孤苦無依的女子。
半夏淺笑不語,手繼續往外送了送,態度明確,不容置喙。
廖姬起身,以往的矜持之色,在此刻已經散去了不少。她看了蘇己一眼,想起昨夜夫主讓蘇己將屈氏眾多族人,甚至讓她坐在正室裡,就是想要娶她為正室之意。
不然巴姬也不會怒火攻心,做出那等事來。
她嘴唇動了一下,半夏的手往外推了推,“怎麼,還要我親自送你嗎?”
廖姬一愣,重重握緊了手,轉身離開。
半夏看著廖姬離開,起身就離開。
在屈襄這裡真的是呆不得了,一群側室,從天黑到白天都不消停。
家臣聽說半夏要走,趕緊過來勸,“主君吩咐過,蘇己可以留下來歇息。”
半夏回頭,“不敢,我再留下來,恐怕還有好幾個人來尋我,說要我不許再追求巴姬一事。”她說著,眼圈紅了紅,眼瞧著又要哭出來了。
家臣聽她這麼說,滿臉驚訝,“蘇己這是……”
家臣們昨夜也是沒睡好,主君等族人們散了之後,大發脾氣,巴姬現在已經被關起來了,聽人說昨夜巴姬哭了整整一夜。
說是主君要把巴姬休回巴國,不留她在楚國了。
巴姬年紀已大,而且容貌一般,回巴國之後,父兄也不會留她。再嫁就難說了。
“……”半夏咬住下唇,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樣,“請吾子告訴左尹,小女先回去了。”
半夏說完,直接出門。
昨夜裡鬧騰了一夜,她再也不想在屈家多留。
回到家之後,半夏看到過來稟報春播和封地上人口變化的胥吏,心裡的抑鬱頓時煙消雲散。
屈襄回來之後,家臣把這番話和他一說。家臣總覺得主君聽完他的話之後,周身都冷下來。
半夏藉著面頰受傷,在楚王那裡請了幾日的假。她如今在楚王那裡掛了號,基本上每日都要去楚王跟前。就算不能去,也要道明事委。
臉頰上的腫痕,不過一夜就已經消去。但她暫時不太想在人前出現了。
她乾脆直接去巡田。說是巡田,其實就是坐在車上,在路上慢悠悠的走,看兩遍的農人是否在辛勤勞作。
半夏對耕種一事不是很懂,但看到田裡的秧苗長得很茁壯,她不懂也一個勁的笑。
半夏下了車,自己慢吞吞的走。看到田埂那邊站著一串兒灰不溜秋的小孩。
小孩都是農人們的孩子,知道從車上下來的那個錦衣女子是貴人,不敢放肆,只不過還是忍不住抬頭去看。最後被父母一個個拍頭打過去,把腦袋給打下來。
半夏走過來,對著那些孩子看了看。
“年歲多少了?”半夏問。
站在一旁的孩子父母很是惶恐不安,說了兩個字。半夏聽後奇怪的對那幾個孩子看了看。這些孩子比實際年紀看起來都要瘦小的多,而且胳膊腿也很細瘦,瞧著只要用點力氣就能折斷了。
這年月女人們都是懷了就生,一年生一個都是正常的。孩子夭折也高,有時會生了一大堆,只有一兩個孩子長得成年,甚至全部夭折,一個都沒有活下來。
半夏看看那些孩子的身體和瘦小的身軀,眉頭皺了皺。她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這麼困苦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