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激煙忽然細聲向凌玉象道:“凌兄,我心中有個疑惑,在這兒說不便,我懷疑兇手是”
凌玉象臉色一整道:“那麼我們到內堂談談。”
“柳激煙道:“好,有我們兩人在,劍魔傳人也休想動得了。”
內堂。
凌玉象在一張桃木椅上坐了下來後,向柳激煙問道:“柳兄,你所猜疑的兇手是誰?”
柳激煙長嘆一聲,道:“只怕我現在講出來,你也不會相信。”
凌玉象動容道:“推?”
柳激煙沉聲道:“冷血。”
凌玉象呆了一呆,全身衣袍籟籟顫抖,可見心中是如何激動,好一會才說:“不可能的。”
柳激煙長嘆道:“確是不可能的。”
凌玉象忽然抬頭道:“直到現在,我還是不相信,我信任冷血,他是個正直的青年。”
柳激煙無限惋惜地道:“我也不相信,可是,有件東西,你看了不由你不信!”說著在懷裡掏出一條手帕,道:“這是金三俠案發時,我和冷血來至臥房前,我在他懷中取來的。”
凌玉象一看那條手帕,竟是血漬斑斑,大為激動,道:“血?”
柳激煙沉重地點點頭,道:“血。金三俠的血,你嗅嗅自可證實。”
凌玉象把手帕放在鼻前一聞,忽然臉色大變,手帕被他飛投出去,竟似一片刀齒,直嵌入內堂的一條柱子上:“有悶香!”正想起身,但覺天旋地轉,連站立也站不穩,猛抽手想拔劍,卻連拔劍之力也逐漸消失,跌坐在椅子上,只聽柳激煙呵呵大笑。
凌玉象勉強睜開眼睛,只見人影模糊,怒道:“柳激煙,你廳外。
當凌玉象及柳激煙進入內堂後,沈錯骨忽然沉聲道:“莊兄、高兄,我有一件事想說,不知二位願不願聽?”
莊之洞笑道:“沈四俠的話,我等怎會不願意聽!”
沈錯骨正色道:“我的意思是,聽了後,縱不同意,也不要告知外人。”
莊之洞嚴肅地道:“沈四俠有話儘管說,莊某不是個口沒遮攔的人。”
高山青奇道:“不知沈四俠想說的是什麼?”
沈錯骨沉聲道:“我懷疑一個人是兇手!”
莊之洞變色道:“哦?”
沈錯骨道:“一個熟人。”
高山青動容道:“熟人?”
沈錯骨冷冷道:“冷血。”
莊之洞、高山青二人互望了一眼,莊之洞忽然恍然大悟似的,道:“冷血冷血晤,有道理,今日在城郊一戰,隔著車子,我不知道他有沒有出手,但慕容二俠死時,他卻在其身旁。”
沈錯骨激動得道袍飄飛,道:“大哥三哥,與他交情最薄,但又十分信任他,而今在危機四伏時,他又擅自離開,哪裡像是為朋友而忘卻生死!”
高山青奇道:“沈四俠,那麼,你為何不對凌大俠及柳兄說呢?為何不讓我們說出去?”
沈錯骨嘆道:“你有所不知,劉九如是他跟蹤的,而遭殺害,打從那時開始,我已懷疑他了;五弟死時,他恰好不在,五弟看來是死於熟人手下的,我便知道,一定是他了。可是大哥,卻最信任他,柳兄也跟他是好友,只怕告訴他們會打草驚蛇。。。。。。”
莊之洞道:“沈兄真明察秋毫。”
高山青道:“未知沈兄要如何對付這等小人。”
沈錯骨冷笑道:“既是大哥和柳兄不會贊同,不如我們等冷血歸來時,一舉而擒之,再逼他招供,那時不怕他不認。”
高山青撫掌嘆道:“此計甚妙。”
莊之洞回首對靈長拜,道:“若此可查出真兇,三位大俠在天之靈,必感欣慰了。”
只見靈樞旁幡旗無風自動,燭光昏暗,搖擺不已,確實鬼氣森森,寒風呼呼,猶如冤鬼呼喚。
莊之洞忽然凝神說道:“好像有腳步聲!”
高山青道:“莫非是冷血來了!”
沈錯骨冷冷道:“他若回來,則是最好,此刻大哥,柳兄不在,咱們先擒他下來,來個攻其無備,逼他供出實情。”
高山青道:“好!”
莊之洞道:“他來了,我們先在門旁伏著,我一拍掌、我們三人一齊動手!”
沈錯骨身形展動,直撲向大門旁,疾道:“好!”
莊之洞。高山青各自飛撲,已到了大門旁。
黑夜裡,兩排燈寵被三人衣袂急掠時捲起的風,吹得半明半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