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自己的大腦是否被別人控制了,不然怎麼不聽自己使喚呢?
中午出去買快餐時,宋鳴雨順便買了一包煙。
買之前十分猶豫,都說復吸的話再戒會更難,但自己實在是需要此物來幫助清理大腦。掙扎了兩回,宋鳴雨便沒了耐性,徑直走進店內買了下來。這種自相矛盾的狀況,已經讓他快要瘋了。
坐在桌前,將煙夾在唇間,湊近打火機時,手都在微微發抖。當菸草燃燒,熟悉的苦澀,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甘甜的味道,自口中吸入肺中時,宋鳴雨滿足地靠在了椅背上。
心裡明白這樣是不對的,即便依賴菸草也對自己沒有任何幫助。但他已經沒有力氣再去逞強,既然沒有人可以依靠,那麼讓菸草來作伴,也沒什麼不可以。
不知不覺抽完一根,宋鳴雨又點起第二根。擺在一旁的快餐大概已經涼了,他卻沒有想去動它的慾望。嫋嫋的煙霧自眼前騰起,連幾步開外的房門都變得不真實起來。
然後,就想起高三時,被關寅發現自己在抽菸的情景。
直腸子的傢伙瞪大眼就要嚷嚷起來,要不是自己趕忙捂住他的嘴,搞不好就會被抓個現行。等安撫完對方之後,那傢伙又躍躍欲試地提出也想嘗一口。於是便心情複雜地,看著他將自己吸過的煙尾夾入口中,胸膛開沒來得及挺起,就劇烈地咳嗽起來。
咳得眼睛都快睜不開,眼角含淚地望著自己,說這玩意兒有什麼好吸的。
其實一開始自己也是那麼認為的。但習慣了之後便發現,這東西能夠讓自己的腦子清楚些,不胡思亂想。
臉頰有冰涼的觸感劃過,宋鳴雨抬手隨便抹了抹。胸口憋悶到疼痛,告訴自己那是因為久違的焦油味而不習慣。會流淚,也只不過是因為被久違的煙燻到了而已。
宋鳴雨跟公司請了年假。
自己積累下的年假足有近兩個月長。公司問他打算休多久,宋鳴雨答說還不清楚,但一定會在假用完前回來。公司一臉為難,以宋鳴雨現在的職務,突然說要休長假,公司裡的事務很難安排。但看宋鳴雨的臉色,以及之前的胃潰瘍病史,最後還是批了下來。
他想出去走一走。其實最早想到的是回家,但又怕母親問起,自己沒辦法完美的應付過去。索性去一個誰也不認識自己的地方。最好是國外,連語言都不通。
等自己的心情平復下來,與那兩人同處一個城市也不會糾結的時候,再回來。
當關寅覺得宋鳴雨回覆簡訊的間隔也未免太長的時候,打電話過去,對方已經不在服務區。打到宋鳴雨公司,對方說宋鳴雨休了不定期長假。下班趕到宋鳴雨家裡,按了半天門鈴也沒動靜。想著也許出門去了,便在車裡等著,等到半夜,宋鳴雨家裡的燈也未曾亮起。
關寅一下子著慌起來。
只不過是年初那件事,雖不能說小,但也不至於大到跟自己玩人間蒸發吧。怎麼會這樣呢?宋鳴雨到底去了哪裡?是旅遊還是回家,好歹也跟自己說一聲啊。
想到宋鳴雨回老家了的可能性,關寅忙掏出手機。心焦地翻出宋鳴雨老家的電話號碼,一看時間,又洩了氣。這麼晚別說宋鳴雨父母早就睡下了,萬一打過去宋鳴雨並不在,讓老人家擔心兒子是不是出了事就更糟。
今天打去宋鳴雨公司的時候,忘了問他去了哪裡,搞不好公司清楚。不管怎麼樣,都得等明天再說。
打定了主意便想打道回府,將手握上方向盤,才發現渾身有些脫力。
關寅也不禁覺得自己未免太誇張。宋鳴雨又不是小孩子了,再說人公司明確說了他是請了假的,難道還怕他出了什麼事不成。
但心底強烈的不安又是怎麼回事?一顆心彷彿被看不見的手提在了半空中,上下左右不著邊,慌得滲人。
回到家裡,唐惜其還是一副冷麵孔。關寅起先還想開口問他,結果對方看眼自己,哼了一聲便扭開了頭。
其實宋鳴雨跟唐惜其並沒有跟自己親。宋鳴雨既然都沒跟自己打招呼,唐惜其就更不可能知道他的下落了。想到這裡,關寅便打消了詢問唐惜其的念頭。更何況他也不想讓對方誤認為自己又想求和。
這一次自己絕對不再讓步。隨他愛鬧多久鬧多久。
第二天,關寅早早給宋鳴雨公司去了電話,對方說不清楚宋鳴雨的去向。在宋鳴雨老家與田恬之間猶豫了半天之後,關寅撥通了宋鳴雨老家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宋鳴雨母親,知道是自己,語氣便冷了些。纏了許久,才總算得知,宋鳴雨是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