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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難以忘懷,李銘一點都不意外,當年的事情雖然有許老爺子出面將新聞壓了下去,沒有被挖掘出更多□,但只消和如今兩人相見時的態度聯絡起來看,不難推測當年不願放手的一定是許驚濤無疑,十八歲的年紀,不知進退,愛得深,恨得深,用盡了全部心力,完全不懂得保留地去愛過,哪是這麼輕易就能放下的。

這麼多年下來,即使許驚濤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對社會閱歷一竅不通,很多事情都不懂的大男孩,即使清河已經不在他身邊,可當他遇到措手不及的事,最先想到求助的,還是清河。許驚濤對清河的感情,除了愛,還有從孤單少年時便養成的,信任和依賴。

清河小口啜著純淨水平緩口腔中酒水的辛辣,李銘在一旁站著,腦子裡想著或許是身邊的人和許驚濤的過去的畫面,初識人事的陽光男孩,贏得了聲色場裡最驕傲的那顆星星,為他燃燒了全部的愛與恨,直至灰燼。李銘忽然覺得,那應該是一段很單純而美麗的愛情,只是在現實面前,不可免俗地烙印上了青春和歲月的淡淡傷痕。

“你的單曲我聽了,很不錯,主打歌的舞蹈很帥呀。”清河偷偷眨眨眼,“我那幫小女助理們都成了你的粉絲,每天嘰嘰喳喳地討論你,我買了二十張你的單曲準備賄賂賄賂她們,回頭你給我都簽上名吧。”“車上有已經簽好了的,我讓小丘去拿。”李銘主動地應承下來,當紅前輩的誇獎,難能可貴,何況這個人還是清河。

“阿濤沒有陪你來嗎?”環顧四周,清河沒有看到許驚濤的身影,不覺有些奇怪。“他不喜歡這種場合。”李銘回身望了望不遠處熙熙攘攘的人群,壓低了聲音,“其實我也不喜歡。”清河哈哈大笑,毫無顧忌地用平常的音量說,“有誰喜歡?”

“兩位未來的影帝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突出□來的聲音,讓清河的臉上瞬間流露出及其厭惡的表情,不知道為什麼,讓李銘想到拍戲時清河常常把自己關在休息室裡打電話吵架的那個所謂人渣,可是那種厭惡的表情稍縱即逝,轉頭時隨即便換上燦爛熱情的笑臉,“趙總這回投資了好劇,不僅回報豐厚,人也越發顯得春風得意了。”聽清河喊了趙總,李銘才想起來這個男人的身份——趙馭寒,他們合作的這部電視劇的投資人,主業做的是房地產生意,偶爾投資一些影視劇,也像是在炒股票一般並不很在意盈虧。清河是慣會玩文字遊戲的人,表面奉承,實際上帶著軟刺,說出來的話叫人肚子裡憋屈卻無處發洩,一般精明些的商賈恐怕此時已經覺得掛不住面子,而趙馭寒卻好像沒聽懂似的,熱情地碰了碰清河的杯子,“當然,有清河你在,我完全相信這次的投資是明智的選擇。”“那我就等著喝趙總的慶功酒了。”清河說著,便把杯子裡的水悉數隨手倒進手邊擺著的裝飾花瓶裡。趙馭寒眼見清河將一杯水倒光,嘴角噙笑,“只要到時候大明星願意賞光。”說完,優雅地將自己杯中的酒飲盡。

李銘琢磨著這兩人的唇槍舌劍,正暗自感嘆學會吵架也是一項生存技能,冷不防聽到趙馭寒問:“這位就是近來在許氏最得寵的新人嗎?”李銘禮節性地伸出手,“你好趙總,我是李銘。”趙馭寒握了握他的手,抽離時小指故意在他手心掃過,驚得李銘一下子把手縮了回去,而他卻似乎漫不經心地說,“聽說從許氏出來的都是美人呢,果然名不虛傳。”李銘很快重又鎮定下來,微微頷首,“趙總謬讚了。”

“李銘你今天是不是有現場表演?”清河指指手錶,“可以去準備了。”李銘會意,跟趙馭寒打過招呼,道了聲失陪,又與清河彼此點了點頭,離開了現場。

趙馭寒看著李銘消失在人群中的背影,饒有興趣道,“很漂亮的小東西,你認為呢?”清河沒睬他,於是趙馭寒收回目光,“你不高興麼?”玩味地淺笑,靠近清河身邊,“吃醋了?”清河微微扭過頭,細長的眼角嫵媚地上翹,“名利場上的事,難道趙總也會當真嗎?”“清河,你這樣的比喻很讓我傷心吶。”趙馭寒一臉受傷的表情,“你當時來找我,我可不是當作生意來做的。”清河對那苦情的演技不屑一顧,“在我看來都是一樣,那時是你賣我買,現在是你買我賣,當著明人不說暗話,當時已經過去了,現在你想買,請按市場價。”

“市場價?”趙馭寒爽朗地大笑,“行,你的市場價是多少?”清河抽抽嘴角,面無表情,“吃飯四萬,上床十萬,明碼標價,童叟無欺。”“按次計費?”趙馭寒苦惱地皺眉,“那多麻煩,我最討厭算賬,不如給個套餐?”清河輕蔑地冷笑一聲,“怕你給不起。”趙馭寒卻來了興頭,“說說看嘛。”“你公司20%的股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