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驚鴻笑著斟滿一杯飲料,“來乾一杯,算是說定了。”
玻璃杯碰在一起發出清脆的聲響,李昕喝乾了飲料,得意地跟李銘揚了揚眉毛,“哥我說的不錯吧,你的電視劇片尾職員表裡也有我的名字了。”李銘笑笑沒說什麼,剛巧許驚濤給他遞了一隻生蠔。
原本說好了李昕請客,可是結賬的時候許驚鴻又以不能讓還沒出社會的小弟弟花錢為由搶著買單,李昕不肯,兩個人爭執不下,許驚濤不耐煩地拉了李銘回家,反正自家賢妻平素家教吝嗇他也沒打算掏錢,讓那倆自己研究哪個付錢去。
在車上李銘接到蘇姐的電話,告訴他今天開會時候提的單曲策劃透過了,除了上次那首《朋友的故事》,還要再選兩首歌,明天他要去見作曲老師選歌,晚上再請詞曲和監製老師一起吃個飯。李銘結束通話電話,有點累,揉了揉額頭,許驚濤從後視鏡裡看他,問,“明天要讓大哥陪你去嗎?那些人都是老油條,大哥在能壓得住他們點。”“不用了,都是公司的人,我能應付。”李銘揉揉鼻子,用手機收小丘發給他的郵件,都是關於明天要見的那幾位老師的履歷和主要作品,還有圈內的好友敵人也都赫然在列,預先溫習一些背景,聊天的時候也好找話題,小丘是個很給力的助理,凡是李銘想蒐集的資料他都能查得到。
車裡靜悄悄的,李銘認真的看資料,努力把那些東西都記在腦子裡,許驚濤不能跟他說話,也不能開車載音響,就默默地開車,偶爾從後視鏡裡看看李銘。或許是身體還沒完全養好就開始工作的關係,他的臉色一直有些憔悴,不像以前那樣紅潤有神采,在人前還能強裝個笑臉,回家後常常累得連笑都不想多笑一下,縮在沙發上看著東西就睡著了。
“要不然,再休息一段日子吧。”許驚濤忽然說。李銘抬起頭,不明所以的“嗯?”了一聲。“我看你最近工作量很大,精力不怎麼跟得上。”許驚濤若無其事的說,好像只是隨口一提,“上節目氣色也很差。”李銘聞言,摸摸自己的臉頰,自己狀態不佳自己也清楚,只是他的時間緊迫,容不得再悠哉悠哉地慢慢調養,何況生來就不是那麼嬌貴的人,也沒那個嬌貴的資本。“沒關係,我覺得還行,不算很累。”“兔子。”許驚濤喊了他一聲,卻沒了下文,李銘看著他的側臉等他把話說完,半晌,許驚濤卻說,“沒什麼,就是喊喊你。”
30、
蘇接到公司上層通知;許氏旗下的部分藝人將要陪同董事長一同參加一個旨在幫助失學兒童的慈善酒會;作為演藝部近期重推的新人,李銘自然榜上有名。這種機會對於新人來說十分難得,這樣的酒會;與會者不乏達官顯貴、社會精英、商界名流;是攀附結交人脈的大好時機。社會就是這樣,多一個朋友多一條路;少一個敵人少一座山。雖然知道李銘和許驚濤的關係;但以蘇的閱歷和為人;難免不為自己手下的藝人多考慮一步;她之前也委婉地跟李銘提過,在交際場上不能過分拘泥;只要不觸及底線;一般的人際交往還是需要經營的。蘇的提醒李銘自己也上心,他知道自己這方面的能力有限,和身邊的人賣賣萌套套近乎還行,純粹公式化的人際交往就感到吃力,但是隻要在娛樂圈生存一天,人際交往就是必修科目,躲也躲不開。
這樣規模的慈善酒會,以前李銘只作為同公司藝人的表演伴舞參加過一次,在後臺遠遠地看著那些西裝革履的成功人士和流光溢彩的養眼美女,聽著身邊的人分明語帶豔羨的八卦哪個是哪個的金主,哪個又被哪個擠兌,就覺得上流社會的人日子過得真累,每日在生活中工於算計還不夠,還要擅長演戲,把自己塑造得光鮮亮麗,現如今自己竟然也穿著考究的站在這群人中間充數,才知道所謂上流社會,也不過是徒有其表。
酒會上,李銘遇到了清河。清河看到他時,似乎猶豫了一下要不要來打招呼,那當口,已經有人上前去與他攀談,紅光滿面的中年商人,硬是將滿滿一杯酒水塞到清河手裡,殷勤勸進。清河不慌不忙地語笑盈盈,從容周旋,將那人哄得開懷大笑。
服務生託著餐盤走過,李銘問他要了一杯純淨水,悄悄晃到離清河不遠的地方,看他和對面的人交談完畢,爽快地將自己手中的酒杯一飲而盡,等那人離開,才走上前去,遞上飲料。清河接過杯子,溫和地笑著說謝謝。
清河那晚過來,李銘是知道的,那夜太過漫長,他也曾有斷斷續續的清醒,聽到清河溫和的聲音教許驚濤該怎麼替他清理,又聽到許驚濤說一直在等著清河,只是許、清二人顯然並不想對他提及,李銘便也沉默地裝作毫不知情。
許驚濤對於清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