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再問下去,你又會多出一個這輩子的第一次。”
“什麼?”
“對女人死纏爛打。”
“……你當真以為朕不會宰了你是吧?”
“下官有龍大人的印章可以擋一次陛下的惱羞成怒。”
“……看來你被踹下皇極殿,是因禍得福啊,摔通了對付朕的任督二脈了?”
他被她的話噎得哭笑不得,抬手戳住她帶著烏紗的腦門心使勁點了點,她被頂得向後一坐,連屁股帶腿都抽痛了起來,嘶聲連連,他這才想起她還帶著一身傷,手一低扶上她的後腰,聲音也跟著軟了下來,“給朕看看腳?”
“腳沒事了,上好藥了。”
“哦,那朕看看有事又沒上藥的地方?”
“……”她雙手背在身後警惕地向後挪。
“不好意思?沒事。誰還沒給第一次,習慣就好,對吧?”
“……陛下的任督二脈倒是不用遭罪就打通了。”
“嗯。對著你就無師自通了。”他撩上了癮,食指一曲,勾了勾她的下巴,“這麼一身傷,還能給朕去承壽寺辦差嘛?”
“如果下官說不能,陛下會另請高就?”
“你去,朕跟你一起去,選一個。”
“……”
“放心,累不著你。”他抬手拍了拍她那顆帶著烏紗帽的腦袋,像在安撫他的貓咪愛妃,“朕會安排好轎輦,親自在宮門口等著你回來。”
她正想開口確認,照今天這態勢,她還有命回來嗎?突然轎輦猛地頓住,女人抽泣啼哭聲隨即響起,朱八福低頭一望,竟是潘貴妃帶著數名宮女跪倒在宮道的石板路上,似是已經等待良久,一見陛下的轎輦便膝行叩首上來。
“求聖上開恩!家父已知錯了!求聖上開恩啊。”
趙凰璞的調笑瞬間收得一二乾淨,朱八福懵了一般地看向總是心高氣傲,此刻卻匐在地上哭得嗚嗚咽咽的潘貴妃。
“求聖上看在家父年事已高的份上,不要再行廷杖了。”
廷杖?繞行皇極殿?所以,陛下故意繞路是因為前方正在行廷杖之刑?
身為朝臣被當眾在朝殿門前剝下褲子打屁股,既是重刑又是羞辱。
朱八福怔愣地看向陛下,他明顯有些不悅被她知道這件事,眉頭微微皺起,冷冷地低眸看著梨花帶淚,掩袖拭淚的潘貴妃。
“求聖上息怒,家父並沒有冒犯朱大人,是其他幾位大人他們動得手……”
“所以,朕也沒有針對潘大人,所有皇極殿前在場人士,但凡出口傷人,出手傷人,出腳傷人者,統統廷杖!連打得棍數都是一樣的,一人五十棍。”
“可是聖上,家父是臣妾的父親,是您的……岳丈啊。”
“正因為是皇親國戚,更應該清正自身,在皇極殿前教唆官員鬥毆,朕沒有額外給他添些棍數,已算開恩。你且退下吧。”
潘貴妃不肯離去,膝行著想要握住趙凰璞擱在轎輦扶手上的手。
“退下!”趙凰璞紋絲不動,只是啟唇低呵,她顫著手縮回了自己唇邊,似乎從沒見過他這般嚴厲冷肅的樣子,他在後宮一向都言笑晏晏,雖說脾氣性子總讓人琢磨不定,但幾乎不見他過什麼大火,像這般周身散發出凍入骨髓冷意的聖上,她完全不知如何應對。
“貴妃一家真是好生了得,父親想在前朝替朕做主,你就想在後宮干涉朝政,為父分憂,嗯,再加上你家那位想替朕的後宮分憂的弟弟,真真是忠烈滿門。”
“聖……聖上……”
“皇極殿廷杖三十四人,每人各五十棍,你若想朕特別照顧你父親,就繼續在此糾纏。”他睨著顫顫發抖的潘貴妃,如果說方才他還沒想過要對潘大人如何,聽完小如說她被踹的理由,他現下非常想特別關照關照他。
“……”
“不纏了?”他收回目光,稍稍在不發一語的朱八福身上停留片刻,啟唇道,“走。”
轎輦重新上路,繞行數座宮宇,最終停在陛下的寢宮門口。
趙凰璞率先下了轎,遣開了上來想要攙扶的小太監,轉身正想要扶她一把,卻見她眼神閃爍避開了視線。得兒,就知道不該讓她聽到,又開始怕他了不是。
他索性收回自討沒趣的手,彎腰去逗弄從寢宮奔出來迎接自己的愛妃,抱起貓兒懶得多看她一眼,直接往寢殿走去,由著她一瘸一拐自己下了轎輦,規規矩矩地跟在自己身後。
他順著懷裡貓兒的貓,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