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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將跑出去老遠,尚師徒把鼓錘往兵士手裡一塞,道:“給我擂鼓!”
他貫馬而出,死死盯著秦瓊,意思是要分個高下出來。
秦瓊傷病未愈,本不該逞強出馬,但此時兩名先鋒都去對付新文禮,他也只有硬著頭皮親自上陣。
把“令”字旗交與軍師徐懋功,秦瓊提了虎頭鏨金槍,馬背上掛著瓦面金裝鐧,兩腿一夾,貫馬而出。
鼓響三通,兩馬相遇,尚師徒大喊一聲:“看槍!”這槍便到了。
秦瓊槍身打橫,向下一壓。尚師徒把槍撤回,掉纂再打。
二人馬走盤旋,打在一處。
幾個會合下來,尚師徒便發現這秦瓊氣不足手不穩,全不似當天盜馬時的凌厲乾脆。是以他手上加力,攻勢更猛。
秦瓊暗道不好,這分明是被敵人看出了弱勢。看來還是得用提前安排的招數,就是不知道這尚師徒能不能二回上當。
兩槍相擊,秦瓊回槍時虛晃一招,尚師徒下意識躲閃。
秦瓊得了空子,回馬便往東跑。
尚師徒緊追不捨,大聲道:“秦瓊,你想故技重施,再奪我虎類豹,也太小瞧了我。但凡你敢撥轉馬頭,我要是不拿這金鎖提爐槍斬你於馬下,我就不叫尚師徒!”
秦瓊本來就擔心盜馬之計不行,這尚師徒再實誠,也不能連著兩回往一個坑兒裡去跳。
這又看他放狠話,更是不敢把他往侯君集埋伏的地方引,只一個勁兒往東跑。
跑出二十多里,眼前是個山坡,秦瓊催馬順著小路上了山。
他自己汗水涔涔,胯|下黃膘也是氣喘吁吁。畢竟一般來說,馬的壽命不過三十左右,而黃膘已經二十六七歲,如此全速奔跑,還要上山,難免體力不支。
尚師徒騎著虎類豹就跟在後面,秦瓊只能心一橫,一鞭抽在黃膘馬屁|股上,催馬疾走。
順著山道走了幾里,入耳的嘩嘩流水聲讓秦瓊心裡一驚。走近了一看,果然,眼前是一道由南到北的山澗,濁浪翻騰,水深莫測。
聽後邊的馬蹄聲,尚師徒就在箭遠。
秦瓊顧不得那許多,虎頭鏨金槍攥在右手,打馬找著最窄的地方,雙腳點鐙,啪啪一磕馬腹,示意黃驃往過跳。
黃驃意會,後退十多步,往前飛奔起來。
到得崖邊,秦瓊往上一提韁,黃膘便向著對岸躍起來。
然而黃膘雖心氣兒極高,畢竟是力不從心,前腿搭上了對面的岩石,後腿卻懸了空。
眼看著就要墜崖,秦瓊長身一起,槍尖往前穩穩紮進石頭縫裡,兩手撐杆,順勢一悠,跳上澗沿。
回頭看,黃膘已經落下山澗,秦瓊手往前探,大喊一聲“黃膘”,眼淚止不住地往下落。
尚師徒此時已經到了對岸,眼看著秦瓊險險地跳過山澗,馬落山崖,虎目含淚。心中也是一陣唏噓,大喊一聲道:“秦瓊,你再不跑,我可來了!”
秦瓊抽出虎頭鏨金槍,卻驚覺手感不對,低頭一看,這槍尖竟然留在了石頭縫兒裡,自虎頭處齊齊斷掉。
好在雙鐧還在身邊,秦瓊深吸一口氣,使出夜行術,飛速往前奔。
尚師徒催馬到了崖邊,一看澗寬水急,也有些猶豫。
他雙鐙一磕馬腹,跟虎類豹商量著跳澗。虎類豹一回頭,鼻孔裡發出輕微的聲音,將這山澗全沒有放在眼裡。
尚師徒想想也是,這虎類豹本就是難得的良駒,現在又剛過六歲,正值壯年,小小山澗應該不成問題。
他長腰提氣,就聽“嗖”的一聲,虎類豹已經穩穩落到了對岸。
但他方才這一猶豫,秦瓊已經跑得沒了影兒。
尚師徒催馬緊追,大喊一聲:“秦瓊你哪裡走!”
夜行術速度雖快,卻極耗體力。猶如獵豹捕獵,瞬間爆發出獵物難以企及的速度,卻須在極短的時間得手。若是不能得手,也必須停下來休息,不然便會把自己活活累死。
秦瓊本就拖著病體,勉強使出這絕招,沒跑出多遠,就感覺氣血翻湧,胸中如同鑽了一團棉花,一張一合把全身的力氣抽了個乾淨。呼吸越來越急促,秦瓊想,若是再想不到辦法,今天還真的要折在這裡了。
感覺身體已經麻木,秦瓊強撐著不倒,終於看見前邊影影綽綽有座大廟。
秦瓊心中一喜,跑到廟前,一頭鑽進了左角門。
尚師徒緊隨其後,趕至左角門外,下馬戮槍,把馬往槍上一拴,摘下十三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