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魏軍營中也少人知道,主帥秦瓊病情加重,正在抓緊調理。
秦瓊不是莽撞的性子,懂得磨刀不誤砍柴工的道理。休息個幾天,一鼓作氣拿下關,總好過病怏怏地出去,來回折騰,反而磨沒了士氣。
哪知就在魏軍高掛免戰牌的第五日,虎牢關來了個特殊的訪客。
虹霓關總兵新文禮,聽說西魏來打虎牢關,想著下一關就是自己的關口,故而藉著拜訪尚師徒的說法,特地來探探情況。
兩人許久未見,擺了一桌好菜喝酒,這才聊起來尚師徒抓了混世魔王程咬金,卻被秦瓊使計盜馬,把人換了回去。
新文禮笑道:“早聽聞瓦崗這一眾人格外狡猾,沒想到就連尚將軍都栽在了他們的手裡。我倒想見識見識。尚將軍如不嫌棄,明日我便與他們亮隊一戰。”
尚師徒也被這連續幾天的僵持搞得一肚子火沒出撒,當下起身行了個禮,道:“如此甚好。我親自給新將軍擂鼓助陣,就瞧你大槍一戰,扎他們個落花流水了。”
次日一早,手下來報,說虎牢關城門大開,尚師徒帶著人馬撞出來了。
秦瓊手中藥碗剛端起來,燙得無法下口,索性往桌上一放也不再看一眼,命裴元慶和程咬金為先鋒,點兩千兵馬,亮隊迎敵。
鼓響三通,新文理抬腿摘槍,一拱襠就躥了出去。
西魏眾將一看,只見對面出陣的這人身高頂丈,寬肩膀,大肚囊,紫金盔甲,皂羅徵袍,掌中一條黑纓槍,扁槍尖子足有一個巴掌寬。如此人高馬大,槍沉力猛,秦瓊卻沒想出來這該是哪一個。
程咬金道:“管他哪一個,待我一斧子給他砍下馬來。”他之前被抓,心裡也窩著火,正想好好打一架好挽回來面子。此時小腿一夾,便貫馬而出。到了陣前,哈哈大笑道:“來將通名!”
新文禮看他樣貌和兵器,便知道這就是尚師徒說的程咬金了,心知他不過三斧子半,不是自己對手,便仰面傲然道:“虹霓關總兵,八馬將新文禮!”
他聲如洪鐘,秦瓊和徐懋功離得雖遠,倒也聽得清楚。交換個眼神,意思是說他不是在虹霓關麼?怎麼跑到這裡來了?
想著程咬金不一定是他對手,秦瓊命裴元慶好生觀察他的槍法路數,隨時準備著補上去援助。一邊又命人擂起金鼓,給程咬金助陣。
程咬金還是先聲奪人,一拱襠,搬斧頭,獻斧纂,迎面就是一斧。
新文理不慌不忙,大槍一合,打上斧纂。
程咬金再劈腦袋、削手、抹馬,招招全力以赴,卻都被新文禮從容應過。
原來尚師徒早跟新文禮交代過,是以這程咬金的怪招數,新文禮也是心知肚明。
程咬金看勢不好,心道秦二哥費勁換我回來,我總不能再被抓過去,是以也不逞強,掰馬就往回撤。
新文禮哪裡肯放?馬肚子一夾,竟然生生攔住了他的退路。程咬金歸不得隊,略一沉思,只得往西跑去。
這邊秦瓊一聲令下,裴元慶拱馬而出。
被李元霸砸垮了腰的蹄血玉獅子早換成了一匹斑點疙瘩虎,長得兇不說,跑起來也是快如閃電。再看手中,一對梅花亮銀錘也換成了飛龍奪命錘,看起來比原先更沉了幾分。
原來這裴元慶自從敗給了李元霸,跑回山裡找師傅再練武藝,養了馬換了錘,本是為著再遇李元霸時好用來雪恥。卻不想用在今天這場合。
新文禮緊緊追著程咬金,忽聞北邊一陣馬走鑾鈴響。
扭頭一看,原來是敵營中又跑出來一個面若桃花的小將,年紀雖不大,手裡揮著的一對碩大銀錘卻分量絕對不輕。
新文禮猜也猜到這便是接了李元霸三錘的小將裴元慶了,當下心中也不敢小覷,正尋思著要不要掰馬撤回軍中再說,卻見那斑點疙瘩虎已經跑至跟前。
新文禮單手握緊鐵過樑,側身摔杆一槍,就奔裴元慶胸前扎來。
裴元慶冷笑一聲,不歪身,不撥馬,只把左右雙錘一分,再“啪嗒”一合,聲響不大,卻是把槍尖牢牢鎖在了中間。
新文禮壓槍後把,全力往回一抽,哪知那槍竟是紋絲不動。
裴元慶笑道:“掙不開,掙不開!”
新文禮汗已經下來了。不待反應過來,就覺得對面一股大力推來,槍身一晃,剛勉力抓穩,就見一堆大錘奔頭頂下來。
他趕忙將槍梢往上一舉,只聽“當”的一聲。新文禮心道不好,只覺著渾身的力氣被壓散了,胸口一滯便摔下馬來。
再說兩軍陣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