樣,優雅迷人。
在任何情況下都堅持某種行為的人,往往意志堅定、難以動搖。
“音樂結束了。我們呢?”瑪蒂爾達用指腹按在卡爾搏動的頸動脈上,沒有為他不再設防而喜悅,她複雜地看著掩埋掉最後一絲柔情的男人,“卡爾,我並不期望改變你。。。。。。”
“我有不好的預感,我將永遠忘不了今晚。”
“可我不想你成為我把今夜銘記於心的元兇。”
卡爾習慣遵守時刻表,他示意洛夫喬伊幫霍夫曼看好小孩,拉著瑪蒂爾達的手,兩人一起走向救生艇。不與女人做任何眼神交流,他望著遠處桅杆上的指示燈,平靜地告訴她:“我想我們是時候結束了。”
“你有你的生活與責任,我有我的路要走。我們都不可能為了對方放棄自己身上揹負的東西。因此,我們的分別是必然結局。這樣對你我都好。”
頓了頓,他聽見自己用陳述的語氣說:“我們之間的感情並不深厚,你會忘記我的。”
泰坦尼克號的燈光太強烈,夜晚又太黑暗,卡爾眨了眨眼,試圖把模糊的視野變得清晰些。他露出一個假笑,淡淡地承諾:“我保證。”
如果站在卡爾身邊的是別的女人,可能卡爾會為他的行為贏得洋洋灑灑的淚水。現在,走在他身邊的是瑪蒂爾達。
猶如火山爆發般劇烈沸騰的岩漿在她胸中噴薄,終於,在卡爾面前表現得優雅溫柔的法國貴族後代冷冷地笑起來,向以嚴謹負責為特點的男人揭開她的另一面。
瑪蒂爾達的另一面,卡爾的前未婚妻蘿絲體會過,馬上輪到卡爾。
“過來!”瑪蒂爾達爆發出的力量十分巨大,她反手握住卡爾的手腕,把他拉進附近空無一人的過道。
“你當我是什麼人?”慄發女人危險地發問,像極了卡爾曾說的美杜莎。
卡爾一怔:“你。。。。。。”
“閉嘴!”
瑪蒂爾達揚起手掌,卡爾沒想躲,沒有躲,甚至毫無防備地主動送上自己的臉頰。
啪!
喜愛打獵的女人手勁非常大,耳朵在嗡嗡作響,視野變得扭曲,卡爾靠著牆壁,拿出手絹擦掉嘴角的血跡,抬起頭,女人泫然欲泣的樣子映入眼簾。
儘管知道她是裝的,些許怒火仍然小了下去。
“我很生氣!”她委屈地看著他,毫不留情地一腳踹在他腹部。
卡爾的後背撞在牆上,發出咚的一聲。
小心捂著疼痛到失去知覺的地方,感覺所有器官都在翻滾,黑髮男人扯了扯嘴角:“秘書小姐,適可而止,好嗎?”
這是他在英語詞彙裡能組織起來的,對她最重的責備。
卡爾與瑪蒂爾達同樣出身貴族家庭,無論何時都不可能在另一個人面前過於卑微或是無理糾纏。他認為,他們兩人都需要這句話。
揉著自己發麻的手掌,瑪蒂爾達胸口的起伏逐漸平緩,她壓下自己的情緒,問道:“那麼我的僱主霍克利先生,接下來您的計劃可以告訴您的秘書我麼?”
彷彿之前一切從未發生,卡爾把手絹疊好放回原位,後背離開牆壁,撿起瑪蒂爾達丟在地上的公文包,挺直地站著,做了個請的手勢:“伯特蘭小姐,小船上有你一席。”
黑髮男人後退一步,拉開兩人的距離,他落在她身上目光的溫度逐漸下降,不再暖融融,就像冷靜的指揮官在命令一個屬下,“現在,你出發。”
他對她說,“對我而言,你是個累贅。”
“你在泰坦尼克號上已經沒有用了。”
“從今往後,我不再需要你。”
與其讓她愛得刻骨銘心,不如讓她恨。恨意能被時光消磨,而愛意卻永不消逝。自己主動拋棄她,讓她恨自己,從而忘記自己,於是永不傷心。
卡爾想,這個方法再好不過。
劇本進行到這,卡爾成功地使瑪蒂爾達變了臉色………卻並不因為男人的‘拋棄’。
他很聰明,她也很聰明。他能想到的事,她為何不能想到?
或者說,她終於想明白了。
站在船舷邊,對待瑪蒂爾達的態度就是純粹的上級對待下級,卡爾說:“請順便幫我把公文包捎給卡爾·霍克利的父親奈森·霍克利。”
某個嚴謹的男人堅持做個好僱主,他皺起眉頭,提及非工作時間加班的補償問題:“如果你要求報酬。。。。。。我暫時只有它。”
他拿出放在大衣口袋內的絲絨首飾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