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何人都不會有向法院提起訴訟的機會。
高大臃腫卻精明的助理彷彿理解到了重點,他狡詐地笑了:“哦,我的僱主,你果然是做老闆的人!瞧瞧,以半個身家做賭注,保證自己能完成一件本該完成的承諾,沒什麼比這更奸詐,更浪漫,更能討女孩歡心了!反正你們會籤婚前協議,在婚前協議之前你把這個拿出去,無論哪個女人,一定對你死心塌地!到時候,簽下的協議肯定偏向你!”他總是眯起的眼睛意味深長地看著對面的黑髮男人,“結了婚還可以離麼!一張廢紙,解決兩個問題,不能更好!”
眼見霍夫曼已經主動為自己補充出各種奸猾無賴的算計,把身為僱主的自己牢牢釘在‘冷血無情、城府深沉’這條診斷上,卡爾伸手撥動放在書桌上的咖啡杯,讓它轉了一圈,用右手執起。他左手拿著筆,在紙上用卡爾…霍克利的筆跡寫道“Non sibi。”遞給這位助理。
“哇!你的左手筆跡居然與右手相同!”霍夫曼沒能關注到重點。也是,他出身平民,又工作許多年,早記不清學校學生玩的東西了。
卡爾順著他的思路,道:“光看筆跡,很難分辨我寫字時用的左手還是右手。不要被日常所見矇蔽雙眼。”表象之下的真實未必是通常所猜測的那個。
眨眨眼,霍夫曼表示懂了。他站起來,繞到桌子這邊,沉痛地拍拍卡爾的肩膀,“認真些,別傷了美麗單純姑娘的心!”一向聰明的霍夫曼拒絕相信卡爾列印這份檔案的真實意圖,用‘原來你比我想的還壞’的眼神痛心疾首地與僱主對視。
卡爾還能說什麼呢?他做事本不用別人理解。確定霍夫曼不會消極怠工,卡爾微微點頭,默許將繼續熬夜打字的霍夫曼繼續誤會下去,僅說:“我對她很好,真的很好。”
“我知道!你肯定會說‘只不過我從不說出來’。”霍夫曼撓著他永遠梳不整齊的棕發,坐回座位上,一字一頓道:“卡爾·霍克利,你這個男人,我看透你了!”
婚姻是墳墓,不知葬送了多少成功人士。身為與卡爾利益息息相關的下屬,霍夫曼恰巧屬於希望他冷靜甚至冷酷的一群人。因此,表情雖做得誇張,霍夫曼心裡帶著他自以為的答案開心地哼著歌,精神飽滿地在鍵盤上噼哩啪啦敲打出一份用意恰巧與他猜測相反的檔案。
這也屬於御下之道。卡爾在心中淡淡地想。
一時間,書房內除了打字機的噼啪聲與霍夫曼的哼歌聲,再沒有別的聲音。
霍夫曼的列印檔案與卡爾手寫的四份檔案同時完成,共五份檔案,其中兩份給瑪蒂爾達,兩份給卡爾·霍克利的父親奈森·霍克利,最後一份給卡爾的律師。核對完畢,列印者喬治·霍夫曼、口述者卡爾·霍克利分別簽字,又每份手寫檔案末尾都留下卡爾的簽名與簽章後,卡爾拿出三個信封,把五份檔案裝進去,在封口倒好尚未凝固的火漆,取出另一個印章印下。
火漆是個比較古老的東西,往往用在重要機密檔案、信件的封緘上,如果有人在訊息傳輸途中開啟了封口,火漆及圖紋就會損毀。在卡爾原來的世界,他左手小指上並不常用的紋章戒指就是用來在溫熱的火漆上印下,以代表他的家族,當然,他同時還攜帶一枚代表自己的印章。這次,他在信封上用的是原先卡爾·霍克利攜帶的霍克利的印章。
見證完這一鄭重的步驟,喬治·霍夫曼長長舒了口氣。他放鬆地靠在椅背上,趁行為越發一板一眼的僱主把信封放進保險箱的機會,懶洋洋地把腳跟擱在書桌上,叼著從卡爾書桌上雪茄盒裡摸出的雪茄,問:“沒我的事了?”
皺眉坐回原位,卡爾一邊想著該讓洛夫喬伊領人把書桌細心消毒,一邊用絕不友好的語氣提醒霍夫曼:“喬治,別忘記你上岸就要著手的任務,我要那個地中海漁民破產!”
差點被尚未吐出的菸圈嗆住,霍夫曼把雙腳放回地面,前傾著身子手掌摩擦大腿上的衣料,賣力回憶道:“呃,恕我遲鈍,地中海漁民肯定是比喻,指的是。。。。。。想在巴西投資造船廠的義大利藝術品收藏家兼詩人弗拉維奧·德盧卡?”
“不錯。”
“。。。。。。先生,如果您是私人原因執意如此,我建議您勸他收購方在船長室隔壁的古埃及木乃伊,叫,叫什麼公主的木乃伊。這任美國收藏家我不清楚,不過木乃伊的前幾任主人全部倒了大黴。”對卡爾、瑪蒂爾達、德盧卡三人關係有所猜測,霍夫曼給出了一個不怎麼靠譜,卻意外方便實行的方案,其結果立等可取。
………
套房客廳內,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