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
「陳醫師,你又笑話我了。」尷尬的撓了撓頭,歐陽烽浩低下頭吶吶的抱怨。「不是沒人來,只是剛好跟你的巡房時間錯過了而已,這事不是提過幾次了?」
「以為我三歲娃兒好給你騙?我不在還有其他護士在呢!就是沒人有看過你的朋友,要知道你現在可是護理站那些護士們每天養眼用的精神食糧呢!不打起精神來怎麼行?」在病歷表後方的巡房紀錄上寫了幾筆,陳姓主治醫生轉頭朝從他進病房後就一直板著臉悶不吭聲的陌生男子打趣道。「您是他朋友吧?他兩個禮拜前在警方追緝毒犯時被誤傷,頭一個禮拜因為必須配合警方調查所以有稍微被提醒暫時不要跟朋友聯絡,但可能是有誤會讓他以為在出院前最好不要讓家人知道,所以如果你有空的話可以多來看看他,這樣對傷者的恢復也比較好。」
「……我知道了。」瞥了眼明顯有些侷促的歐陽烽浩,齊貫譽沉默了一會,接著在對方滿臉不可置信的表情裡點了點頭。
「那真是太好了,不然他每天都在發呆,看的那些護士們一個個母愛氾濫,鬧的我頭都疼了。」高興地拍拍他的肩,醫生帶著如釋重負的表情換到下一張病床繼續巡視的工作。
而兩人間好不容易因為醫生的出現而緩和的氣氛又再次僵化,讓鄰近床位的家屬紛紛驚若寒蟬,說話都不由自主的壓低了音量,就怕一個沒注意太大聲引來這邊的關注。
「你……」被盯得渾身像長了刺般完全無法淡定的歐陽烽浩在心裡哀嘆自己的人生有夠悲慘,等他終於決定鼓足勇氣開口詢問對方還有什麼事時,卻怎麼也沒料想到齊貫譽接下來做的事宛如一顆重磅炸彈,轟的一聲炸的他頭暈目眩眼冒金星分不清誰是誰。
「我去找醫生問些事,你給我乖乖待著。」淡淡的交代了一句,齊貫譽連解釋都懶的解釋,轉頭就追上正要離開的醫生附耳不知道說了些什麼,然後就在醫生連連點頭應允的情況下莫名其妙走了,徒留被這怪異情況嚇出一身冷汗,不知道該把人叫回來還是就這麼任他去的歐陽烽浩坐在床上。
什麼叫做效率?這就叫做效率;什麼叫做摸不著頭緒?這就叫摸不著頭緒;什麼叫做驚嚇百分百?這就叫做驚嚇百分百。
床頭櫃上的電子時鐘顯示現在的時間是晚上七點十五分零十六秒,歐陽烽浩和今天以前的十四天裡所做的事情完全一樣,依舊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發呆。
可這次他坐的床不是病床,而是齊貫譽家裡的席夢思彈簧床,他待的地方也不是醫院,而是曾經因為酒醉被撿回來睡過一晚的臥室,就是那個曾經因為一句無心的告白而視他為毒蛇猛獸的齊貫譽的臥室。
整件事情的發生經過是這樣的:齊貫譽跑去找主治醫生說要談事情,離開了大約半小時左右就回到病房扔下一句"我有事,明天過來"然後就跑了。
之後晚上的巡房以及深夜的巡房那些護士們總用怪怪的表情看著他,期間還夾雜著詭異的輕笑,讓他整晚都因為夢到自己被鬼壓身而沒睡好,大清早七點多掛著臉上兩輪月牙形的黑色暗沉無精打采的坐在病床上發呆。
九點準時醫生又來巡房,但這次和往常只是稍微看一下就轉身離開完全不同,而是說什麼為了確認他的復原狀況以及腦波檢查而把他推去從頭髮尖兒到腳趾頭最頂端的皮屑全檢查了一遍,然後滿意的拍拍他的肩說可以準備出院讓擔心他的好友照顧,環境的舒適度絕對比待在醫院強。
然後在傍晚五點半左右正常上班族下班的時間裡又見到昨天走的匆忙的齊貫譽,這本該是他這目前還維持著暗戀的可憐蟲最興高彩烈的一刻,可因為一整天莫名其妙的狀況讓他反應慢了一點,等笑容好不容易楊了起來,接著就金為對方的一句話而僵住。
"我家整理好了,你今天開始到我那邊養傷。"這種理應是和親密愛人或是相當熟稔的好友才說出口的話居然是從那個極度厭惡自己的人口中說出來,信與不信什麼的已經不在重要,而是彷彿撥開雲霧似的,一瞬間整個世界變得生動起來-但整個過程只維持了不到十秒。
當他滿懷希望地對上齊貫譽的視線時,從懂事開始就不斷默默練習而相當敏銳的觀察讓他僅只花了一秒就讀懂了那人眼裡傳達的訊息-摻雜著同情和憐憫,卻沒有一絲絲屬於他想要的情感。
連一點點的關心或擔憂都沒有,有的只是無盡的冷漠。
那麼,為什麼那個人會這麼急匆匆將自己連同少量的衣物直接打包帶回家,然後毫不客氣的扔上那張已經換了張雙人席夢思床墊的臥室裡,離開前還不忘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