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子瞧得太真切。”
黃芩盯著他瞧了半天,狐疑道:“尋常箭簇在這裡也不是什麼稀罕物,你別是耍弄我吧?”
韓若壁道:“雖然我不能確定是你要找的東西,可八成不是仿製的,是個真傢伙。”
黃芩不知該不該相信他的話。
韓若壁又暗暗嘆了聲,道:“我可是送了‘情’字給你的人,怎會有心耍弄於你?”
黃芩遲疑了一下,才道:“那個……到底為何?”
他本不想問,但又禁不住問了。
乍聞一句‘為何’,韓若壁莫名奇妙,道:“什麼到底為何?”
黃芩面向他,張開手掌,冷聲又問道:“你到底為何這麼做?”
這隻手掌正是韓若壁剛才劃弄的那隻。
韓若壁的眼神上下左右飄乎了一陣,才嘆道:“只怕無論我如何說道,黃捕頭也會認定,是我厚顏無恥所至吧。”
黃芩不著痕跡地笑了一下,道:“從何時起,你便是這般厚顏無恥的?”
他只是隨便一說,並非真的問韓若壁。
韓若壁卻似當了真,想了想,一副老實模樣,答道:“七歲。”
又想了一下,他搖了搖頭,道:“不對,‘三歲看大,七歲看老’,該是三歲才對。”
黃芩無奈地瞥了他一眼,道:“休再戲言,帶我去見尚廷筠。”
韓若壁油滑笑道:“讓我帶路?不怕轉頭就把你賣了?我可是三歲起就厚顏無恥的主。”
黃芩道:“我管你是不是厚顏無恥。”
韓若壁笑道:“真的不管?”
黃芩道:“不管。”
韓若壁點頭道:“那好,我定想法子讓你見到尚廷筠。不過,‘神光堡’的堡主可不易見,你還是先隨我去客棧落下腳吧。”
黃芩猶豫了一下,道:“在此之前,我要去街上逛逛,找一個人出來。”
韓若壁道:“何人?”
黃芩道:“從我這裡買走那隻箭簇的哈喇灰商人。”
腦中急轉了轉,韓若壁立刻想明白了,道:“原來你是想以箭簇為餌,誘出魚兒來。”
黃芩以不吭聲算作承認。
韓若壁想了想,勸道:“如果那個商人的買家是尚廷筠,就必然先去見他,假使不是,也會去見他的買家,不至於滿大街亂跑。是以,你到哪裡找人去?”
覺得他的話實有幾分道理,黃芩一時沒了主意,心道:難道只有從尚廷筠那裡著手查探這一條路了嗎?可是,萬一他書桌上的那隻箭簇並非司圖買走的,卻要如何繼續查?
他正煩惱著,韓若壁又笑著寬慰道:“不就是找個人嘛,縱是在這森嚴壁壘的‘神光堡’,我也有個把朋友的,只管交給我好了。”
不知他是何用意,黃芩皺了皺眉,心裡犯起了嘀咕。
看著面前略有憔悴,且因皺起眉頭而惹人遐思的臉,韓若壁不禁疼惜道:“瞧你一路奔波,灰頭土臉的,真正叫人心疼。旁的不用理了 ,先找個地方洗把臉,歇一陣吧。”
說著,他伸手就想撫去沾在黃芩面上的些微塵土。
黃芩退後一步避過,轉而疑道:“我的案子,你如此熱心做甚?”
在黃芩看來,單是韓若壁碰巧出現在‘神光堡’一事,就已是可疑了,至於說是替哈吉娜來此送信,他並未全信。現下,韓若壁又主動提出要幫他找人,無疑是想參與這樁案子,這更加深了他的疑慮。
不過,韓若壁可不管黃芩信不信他,只顧拉了黃芩的馬,一邊往客棧的方向走,一邊道:“若非可憐你查案辛苦,怕你就此又消失不見了,我才懶得管你那勞什子的案子。”
黃芩寄起戒心,跟了上去,警告道:“趟若被我發覺,你和這樁案子有甚關聯,到時別怪我翻臉無情。”
聽了這話,韓若壁頓時精神一振,回頭哈哈笑道:“如此說來,黃捕頭是承認這會兒對我還是‘有情’的啦。”
黃芩怔了怔,繼而冷言冷語道:“你倒會咬文嚼字。”
韓若壁見他無意反駁,稱心如意地哼起了小曲兒。
二人一前一後向客棧而去。
到了客棧,任是韓若壁如何痴纏,黃芩也不與他同一間屋,而是另要了一個單間住下。二人一起吃過晚飯後,韓若壁一反常態地沒有拉住黃芩說笑,反倒勸他早些回屋睡下。之後,二人各自回屋休息去了。
二更天時,韓若壁騰地從床上跳起身。
他摸黑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