間,若非心裡已有了準備,黃芩幾乎痛的要跳將起來,他的雙手緊按住大腿,強忍著沒發出聲音,鬢額之間汗水淋淋。
韓若壁瞧見,皺眉道:“痛得厲害,你就叫喚幾聲好了。”
黃芩鼻息急促,聲音顫抖道:“叫喚……也沒法不痛,還是省點力氣的好。”
接著,韓若壁自藥匣中取出一枚木柄的剜肉刀,道:“肩上兩處傷口的腐肉須得剜了,才好長新的。”
黃芩道了聲‘好’,隨即低下頭,弓起身,以手臂支撐住膝蓋,一副準備好了的架式。
韓若壁兩次抬手想要下刀,都沒下的去。他又道:“這恐怕比剛才還要痛,而且不能動,否則腐肉沒剜掉,反倒落了新傷。你不能忍也要忍啊。”
黃芩抬頭瞧他一眼,道:“你怕我忍不住?”
連‘鴻運茶莊’地牢裡的酷刑他都忍住了,還有什麼忍不住?
韓若壁嘆了聲,道:“我是怕自己下不去手。”
黃芩伸手從桌上拿過酒壺,遞給韓若壁,道:“你喝了它。”
韓若壁先是愣了愣,接著笑了笑,一口氣將剩下的烈酒喝光了。
拿過藥匣裡的一卷麻布,黃芩一口咬在嘴裡,以眼神示意韓若壁可以下刀了。
韓若壁緊了緊握住刀柄的手,屏息定氣,以最快的速度剜去了兩處腐肉。
這一刻,黃芩瞠目咬牙,虛汗遍佈全身,就彷彿剛在水裡泡過出來的一般。
鬆開咬著的麻布,依舊坐在凳子上的黃芩,只感綿軟如無,於是手扶桌沿,壓低身子,將上半身的重心依在桌上,緩緩地呼氣吸氣。
稍後,他緩過勁來,坐直身體,由著韓若壁用棉布擦拭自己溼漉漉的身體,再以麻布包紮傷處。
仔細包紮完後,韓若壁的手並沒有離開黃芩的身體,而是猶有幾分貪念地在幾小片沒有覆上麻布的,還算光潔的地方,來回地,輕輕地,撫摸著……這本是他夢裡悉心愛撫的身體,現在卻傷痕累累,令人疼惜。
感覺到撫著自己的手稍有顫抖,黃芩抬目望去。
一對上那雙微有迷惑的、乾淨清澈的眼睛,韓若壁再也忍不住了,只覺兩耳一陣轟鳴,六識瞬間盡閉,一把抱起黃芩,象要攫取對方魂魄一般,狠狠兩下,親在了那雙令他迷失已久的眼睛上。
對於驟然而至的襲擊,黃芩下意識地閉上眼,眼皮感覺到了一陣令人戰慄的溫熱潮溼,而其後的眼珠卻承受著難以負荷的重壓。
接下來,二人都沒有言語,韓若壁一面死命地抱著黃芩,往牆邊的床塌上拖拽,一面不住地想去親他的嘴;而黃芩則將嘴唇緊抿成一線,一邊努力左右偏頭,躲開韓若壁不斷襲上面頰的嘴唇,一邊撐開雙臂,試圖分開對方緊錮的膀子,同時腳步零亂地往相反的方向用力。
就這樣過了好一會兒,糾纏在一起的二人俱是大汗淋漓,喘息連連,彷彿近身角力一般。
終於,黃芩一個趔趄,被韓若壁強壓在了床榻上。
經過這一番折騰,他已是狼狽不堪,髮絲凌亂,面色鐵青,從嘴角到鬢角都是韓若壁強吻不成留下的口水印。
韓若壁也並不輕鬆,昏頭昏腦,面紅耳赤,抱著黃芩,也不管對方才處理過的傷處是否疼痛,硬是以身體將對方壓制在床上,同樣的,自己也無法動彈。
一個是體力耗盡、傷痛難耐,一個是意亂情迷、渾然不覺。
二人就這樣在床榻上呆了良久。
直到身上疼出的、累出的汗都冷透了,黃芩才長嘆了口氣,道:“你且鬆一鬆手。”
韓若壁一直抱得很緊,象是怕稍稍鬆手,黃芩就會消失,又象是要用氣力來悍衛自己的所有權一般。他沒有回應,只是倔強地搖了搖頭,汗溼的髮絲擾在黃芩的面頰上,一陣□。
黃芩又道:“我認真問你,你如此執著,就為這身皮囊?”
韓若壁稍抬起頭,目光裡燒著一把火,喉頭動了動,沒說話。
似乎看明白了,黃芩點點頭,放鬆身體,止了掙扎,無奈地笑了笑,道:“若如此,你愛怎樣便怎樣吧。男人女人倒好說,男人男人,我不懂怎麼做。”
韓若壁驚喜若狂,匆忙扒了自己的外衣外褲,就要去解黃芩的褲帶。
轉瞬,他停下動作,疑道:“不對,你那麼問是何用意?”
黃芩道:“沒甚用意,只想知道我身上有什麼是你真正想要的。我想,索性給了你,你就該罷手了。”
韓若壁毫不猶豫地翻身下床,跺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