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拖半拽,使盡了全身的力氣,那怪魚也許是被他的執著感動,伸出爪子艱難地爬上岸,等原縱幫它撈起龍尾,整個人都虛脫了。這個洞壁上也長著星星點點的銀草,他看見怪魚身上扎著一截粗大的毛爪,傷口在汩汩流血,血是黃稠的。原縱覺得十分愧疚,是他害得怪魚受傷,可是不上島怎麼救得出燕梁呢?
怪魚忽然把他趕到自己傷口前,用尾巴無力地繞著那根毛爪,“魚兄,你要我幫你拔刺?要是流血太多怎麼辦?”原縱想這傢伙起碼是活了幾百年,應該會有把握,伸手運功把刺拔了出來,忽然噴出的血澆得他滿身都是。原縱試著用衣袍裹著給它止血,給它輸真氣,也不知道有沒有用。怪魚閉上眼睛昏過去了。原縱左右沒辦法,來看燕梁的傷勢,見到燕梁被折磨的傷口,原縱深深震驚了,他一邊給燕梁療傷,臉色冰冷如鐵。
沒過多久怪魚就睜開了眼睛,它身上的傷口以肉眼可見的驚人速度在癒合,幾日後竟然完全長好,再沒有流血。燕梁恢復了些,卻仍然沒轉醒。原縱心想當初怪魚救自己,那舌頭上應該有什麼特殊物質,能迅速治癒傷口,可是任原縱百般懇求,怪魚就是不肯給燕梁治傷。原縱一面沮喪,一面深深奇怪為什麼它只救自己。
原縱用自己的內力輸給燕梁,趁怪魚打盹的時候接它的舌涎,畢竟這是唯一的治傷物品,然後給燕梁外敷上藥,折騰了七八次後,大將軍的眼皮動了,似乎還不習慣,原縱卻是微微一笑。“大將軍,你睜眼吧,沒事了。”
深淵的如墨的眼瞳在黑暗中對視過來,沙啞而有磁性的聲音咳道:“原公子,能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要做什麼?”
原縱狡黠地眨眨眼睛,露出從未見過的笑容,自信中帶著三分嘲弄,“前因說起來比較複雜,總而言之,大將軍,我們接下來要做的,就是把魔教教主千刀萬剮。”
作者有話要說:俺就是愛狗血俗套的大團圓,俺就是愛皆大歡喜的圓滿,俺就是愛甜甜蜜蜜轟轟烈烈(喂==你夠了,像給還X咯咯打廣告似的……)
寫到現在,每次想到這篇文,都覺得很溫暖啊,這是我寫得最舒服的一篇了,沒有虐得死去活來(你確定?!皇上還在吐血呢……),沒有苦逼夭折的感情(你確定?!小侯爺裴揚陰魂不散呢……),總之,這對我來說是很治癒的一篇文。特別是放棄了原縱當臥底的劇情後,發現這對小兩口之間完全無任何阻力……
捂臉,偶是不是太親媽了……
48
48、番外:燕殤 。。。
燕領七歲,拜輔國大將軍澹臺僚為師。
澹臺僚大將軍教燕家兩兄弟兵法,澹臺家與燕家皆是東朝的門戶望族。
澹臺家七代忠良,出過兩個狀元,三位尚書,五位主事,數十位名將。輔國大將軍澹臺僚年近五十,是現任家主,也是東朝兵馬大元帥。
燕家素來與澹臺家交好,幾世聯姻,親上加親,年夜飯時兩家基本擱一塊吃,小孩子們都是表親,圍著桌子跑來跑去,打成一片。
朝中人都知道,其實澹臺家與燕家就是一家人。澹臺家出了位貴妃,燕家有位王妃,兩人私下裡都是從小一起繡花的好姐妹。澹臺僚的長子是鎮守邊關的驍將,燕家的男兒做他前鋒。澹臺家的是御史臺主事,燕家就是御史臺掌書。
燕領八歲,除夕夜喝米酒,醉了,臉燻得像火盆,他咯咯笑著爬過兩位姓澹臺的姑媽,從三位姓燕的舅舅中穿過去,蹭到大哥燕梁的胳膊中,拱出毛烘烘的腦袋。燕梁給他擦嘴邊的八寶飯渣。“小孩子喝這麼多幹嘛。”
燕梁已經十七歲了,坐著,燕領才能蹭到他的肩上,打著酒嗝,“師父說了,學本事要從小開始。這麼說喝酒也一樣。”
燕梁又好氣又好笑,這個淘氣,古靈精怪的小弟弟讓人永遠猜不到他的心思。“別喝了,明兒還早起呢,哥帶你上街玩去。”
說是上街玩,除夕過後許多店鋪都沒有開門,燕梁帶燕領到了古玩街,沒幾個開張的店鋪,燕梁走進一間裝飾古樸的墨坊,桌上排這筆墨紙硯,書畫卷軸。燕領東張西望,感覺老大沒意思,他夠不到燕梁的肩,就扯他的袖子。
“大哥,走吧。”
“先等下,要給大師兄挑件生日禮物,你也來選一個。”
燕梁和燕領皆拜澹臺僚為師,大師兄是澹臺僚的長子,澹臺江陵,平時和燕家兄弟感情很要好。他比燕梁大幾歲,打過幾場仗,一身本領已入高手行列,被選作錦行衛暗中保護皇上。
燕領很喜歡那個本領高強,照顧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