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又來了。”
“快留下吧。”
“你逃不掉的。”
劍陣中央,一個白色沒有面孔的人手託虛空,面具似的臉上沒有表情。
原縱走過去,從虛空中接過,手上出現一道光芒,他向前三步,背向黑暗,血色的印記和劍陣緩緩升到空中,一齊炸得粉碎。
“心堅如玉,不染塵埃。方能練得天冥神功最高境界。”那聲音悠悠在原縱的耳邊。
“神佛無力,我教的教義,本來是讓世人自救。幾百年,歪曲了。”
原縱重新睜開眼睛,赫然發現,眼前的浮雕塔已經變為一片空白。身下坐的白萬字竟然從中裂了條縫,原縱挪開,那裡躺著一具玉色的骷髏和一卷小竹筒。骷髏躺在一片白色的錦緞中,原縱不小心碰到,難以置信地發現,這具骷髏……是玉石。
他想起佛塔上那翩躚驚鴻般的身形,恭恭敬敬地磕了三個響頭。正要合上縫隙,那怪魚一卷尾巴,輕巧地把小竹筒送到了原縱懷裡。
“魚兄,這不好吧……躺在這裡的肯定是什麼前輩,他的東西……”那怪魚不耐煩的時候,就會齜牙咧嘴,露出兩排白森森的牙齒。
說不定怪魚和這具玉骷髏有什麼關係吧,可能這裡躺的是它的主人?原縱見狀把竹筒收到懷裡。原縱想起昏迷時候聽見的說法,什麼什麼功夫練成了,心裡直奇怪,有心試試自己恢復得怎麼樣,運足力氣朝沒有畫的一面牆上打去。
掌風出去的時候他就感覺不妙,整個大廳轟然一震,那面牆竟然坍塌了,露出半面牆的大洞,頭頂的山石簌簌而落。
原縱大叫糟糕,他知道外面是拉姆拉湖,要是不小心把湖裡那些怪物招惹進來就不妙了。所幸那面牆後面別有洞天,並不是水,只是頂上受了震動,隨時要倒,他連忙招呼怪魚進了牆洞,牆洞後有潺潺的水聲,一條地下暗河順著流盡深處,他騎上怪魚的頭,離開了危險的地帶,心裡滿是震驚,完全不敢相信自己能打垮一面牆,他出來的時候看了下斷口,那牆有一尺,是糯米混著沙土。難道他真的練成了什麼絕世神功?可是他只是看著浮雕塔而已啊,這到底是什麼功夫?
沒多久怪魚游到一汪大湖中,原縱看見湖中有個小島,奇怪的是島上還豎著很多根鐵柱子,包圍一圈,原縱心中奇怪,便拉了怪魚的眼皮,這是告訴它“我想去看看”的意思。怪魚打了個旋轉過去,原縱不知道,怪魚扎進湖中的時候,水下的東西紛紛甦醒,它們嚇得四下逃竄,但並不是所有的生物都逃了。
那怪魚在島旁環繞幾圈,卻遲遲不靠過去,原縱敲了敲他的角,怪魚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湊過去把原縱放下。原縱瞥眼看見那鐵柱中,居然躺著個人。黑黢黢地只看見一個輪廓,原縱手無意識地摩挲著鐵欄杆,居然擦出了火星。原縱靈光一現,找了兩塊石頭,輕輕一搓,就爆出火星,他撕□上一塊布條,這布條還是當初抱著他的白繭改成的衣袍,平時罩在身上,不至於赤身裸體,他燒著了那片布,火光中赫然照見那蹙眉的臉,差點沒讓原縱喜極而泣。
燕梁,大將軍居然沒死,關在這裡。原縱狂喜的心幾乎要滿溢位來,他簡直恨不得插翅告訴燕領這個好訊息。原縱迅速抓住欄杆往兩邊一分,那精鋼製成的欄杆竟然從中拗出個大洞,原縱吃驚地看著自己的手,側身鑽進去,卻拖不動燕梁。燕梁四肢全被鐵鏈鎖住。原縱兩下就扯斷了鐵鏈,試著大將軍微弱的呼吸,昏迷著始終不醒,原縱給他輸了些內力護住心脈,見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就從欄杆間拖出去。
忽然間平靜的湖水起了波瀾,從島下伸出一隻毛絨大爪露出水面,上面纏著無數藤蔓,朝原縱抓來,原縱揹著燕梁跳開。怪魚齜牙咧嘴地潛下水,水面上波瀾起伏,不時有爪子或龍尾騰出水面,翻攪不息,隱隱的還有巨大的折斷聲,水面上浮起一隻只斷爪,每一個都有幾丈長。怪魚和毛爪鬥得難分難解,掀起的水浪幾乎要淹沒整個小島。
忽然怪魚浮出水面,將原縱和燕梁捲上背,原縱剛來得及抓著它的角,一手還要護著燕梁,那怪魚就竄進了旁邊的甬道,它的尾巴上還纏著一截毛爪,被巨大的衝力拉斷,血味在黑暗中不知飄了多遠。漸漸地怪魚的速度慢下來,身子也在下沉,原縱抱著它的角。“魚兄,你是不是受傷了?”
怪魚忽然衝上前方一處陸地,將原縱和燕梁甩下來,身體無力地沉進水中,原縱拉著它的鬍鬚不讓它掉下去,那巨大的力量差點沒把他也拽下水,“魚兄!上來,血流進水裡肯定會引來其他覓食者,上來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