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桌椅雖整齊乾淨,但卻都已破舊不堪。
孫氏引了襄荷坐下,又給她倒了熱茶,全沒因為襄荷是個小孩而怠慢她,禮數上是一絲錯也沒出。
這樣禮數周到,笑容親切,看著實在是讓人喜歡。
但襄荷卻怎麼也喜歡不起來。
她不欲多待,將包裹放在桌上便想告辭,但孫氏卻攔住了她,細細問起她跟抱香相見時的情形,問抱香是胖了還是瘦了,臉上帶沒帶笑,跟的主子是不是真的和氣……問得鉅細無遺,彷彿一個摯愛女兒的慈母。
襄荷只得一一說了,說的自然都是好。然後她便見孫氏臉上彷彿泛起光來,連聲道:“過得好就好啊,唉,當初多少人勸我不要把秋菊送去當丫頭,可現在呢,那些人都悔著呢!有好幾個都來託我,說想把自個兒女兒送去。可惜現今人家周府不收了,收也只收賣斷終身的,像我們家秋菊這樣只籤十年,到期就放出來的,可真是趕上趟兒的,過了這村兒沒這店!人周家門風好,周山長又是當世大儒,秋菊在他家做丫頭那是享福呀,到時候放出來雖然年紀大了些,但人都說周家的丫頭強過尋常小戶人家的小姐,不愁找不著好婆家。再說到時候霜兒也二十歲了,不說舉人進士,秀才定是能中的,有個秀才弟弟,又哪用愁婆家……”
孫氏越說越有興致,因長久操勞而枯黃的臉上溢位耀眼的亮光,彷彿口中所說的一切都已成真。
襄荷一直低著頭,終於尋到個空隙便忙打斷道:“嬸嬸我先回去罷,家裡晚飯還沒做呢。”
孫氏一臉惋惜的模樣,再三挽留她,見襄荷去意堅決才作罷,只是開啟了桌上的小包,將裡面東西都亮出來。許是時間倉促,小包裡並未放許多東西,只一個小銀錁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