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事來都是讓他放心的,可怎麼越長大越會撒嬌了呢。居然還記著他做的那個夢,該不會當時根本就是徐紹庭得了什麼離魂症,半夜魂魄飄進他夢裡,做了那些見不得人的事吧?
任卿胡亂轉著心思,一時注意到周圍發生的變化,再回過神來,當初所見便更加真實清晰地浮現在了他眼前。用手指丈量起師弟成長的進度,才發現這幾年他不只是身材模樣長了,連素日不肯見人的地方,也長得不遜於他這個師兄了。
當真是後生可畏
不對,他該考慮的不是這個。從師兄弟在衛王府邸見面到現在短短几個時辰,他們就完成了從久別重逢到坦誠相對的變化,這速度是不是太快些了?而且這裡人來人往
徐紹庭誘人沉淪的低嘆就在耳邊起伏,此時聽來像是放大了無數倍,聲聲砸在任卿心頭。他驚喘一聲,汗溼的手心滑了一下,狠狠地,卻又輕柔無比地砸在徐紹庭身上,壓抑著情緒問道:“阿繼,聽話,這裡人太多,萬一讓師父和父親他們聽到”
徐紹庭溼漉漉的眼睛連連眨動,十分機智地把手指塞進了他唇間:“師兄若是難受就咬著我的手指,這不就不怕傳出聲音了?我也會盡量小心,不讓師兄受半點委屈的。”
任卿當然捨不得咬他,反而盡力將他的指頭往外推,又引來徐紹庭以下犯上的調弄。他平生從沒有過這麼強烈的感受,這些年哪怕偶有需要,也只是衝個冷水澡,或是自己草草解決,哪裡像這樣被人伺候得無微不至,像是有雙手託著他舉上雲端似的?
哪怕是玉京仙城、神仙府第,怕是也不會讓他呆得這麼舒適了。縱然後來有一坨柔軟冰涼的藥膏被塗在他從未受過傷的地方,他也無力拒絕,只是緊咬住了師弟獻上的手指,忍受著慢長磨人的攻城掠地。
恍惚之間,他彷彿聽到了什麼人在耳邊說話,聲音越來越強、越來越尖銳,終於把他從半失神的狀態中驚醒。那聲音一遍遍地響起,雜夾著驚慌和憤怒:“你們不能這樣!你是個炮灰攻,有點職業道德,別把自己作成主角的真愛白月光好不好?你上輩子就是因為太作死才會進入懲罰模式重生,這輩子徐紹庭和白明月要是被你拆了,當不了皇帝,你可會在更高階懲罰模式下重生的,什麼時候劇情走上正軌,你才能停止重生懲罰!”
還要重生徐紹庭和白明月不能登上皇位,他就得不停地重生?他掙扎到今天,好容易穩定下了局面,這個引導者一句話就要讓他前面的努力全都付諸流水,再讓天下陷入一次戰爭動亂?這群妖魔鬼怪也未免太把自己當回事了,他死且不怕,難不成還會為他們幾句威脅就助紂為虐,幫著反賊斷送仙朝江山!
“現在身體是我的,就要依著我的意志而活。我既然做下這些事,就不怕你們懲罰,不過那也要等我死了再說。”他曾在書上讀到過,上界仙人能叫人神魂俱滅。那麼他努力修習武道,將來破碎虛空進入仙界,臨終時就能請人將他的魂魄粉碎。那些妖怪縱有天大的本事也不能讓他魂魄重生,再受什麼無限重生的折磨了吧?
反正對於凡人而言,人生只有一世,來生就算活著也不是這個人了,有與沒有都不要緊。
讓引導者閉上嘴之後,他就主動拉住了徐紹庭的脖子,弓起身來吻他:“阿繼再用力一點我現在除了你的聲音,什麼都不想聽。”
“師兄不怕丈人和舅父聽到了?那我就叫你了,師兄,師兄”他眉眼間的愛意濃烈得幾乎要流出來,唇角始終彎著,歡喜之情壓抑不住,更不想壓抑:“師兄,你暫時不要成親好不好?我得到了西域仙府傳承,有能讓武人在百年內破碎虛空的功法,等到咱們一起去了仙界,就可以正式成親,長長變態地生活在一起了。”
任卿淺淺地喘息著,抬起頭在他臉頰上擦去了眼角被逼出來的淚痕,虛弱地答道:“這事以後再說。等我回京了結衛王之事,就託人把你帶進國子監,等你做了官就算大人了,家裡管得也會少些。”
師兄與白澄果然是君臣情深,不捨得離開中樞。會不會等到百年之後,他們到了破碎虛空,離開這世界的關口,師兄也說一句“這事以後再說”,硬要拖到白澄壽終正寢,下一任皇帝登了基才肯走?
他真的得看看那位新皇帝到底有什麼不為人所知的長處,竟能把白明月比得連渣都不勝,在師兄心裡佔的位置還要壓他一頭。
這念頭卻只像在水上劃過一刀,當時看似深得能切斷水流,眨眼之間也就什麼都不剩了。一個遠在玉京,連情敵都算不上的皇帝,怎麼能跟已經抱在懷裡的心上人相比?現在他想著師兄還來不及,哪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