吸引,又配合著打了幾場硬仗,漸漸地褪去生疏和警惕,吃過東西之後,便放鬆地說起話來。
“我也是為了找人才陷進這地方,我的”在這個新認識的少年面前,他的心情就總有些不由自己的微妙變化,不想讓人知道他這男扮女裝的可恥身份,便嚥下了那聲“任郎”,改口道:“我的未婚妻和我一同進來探秘,今天早上失蹤了。”
“原來你也和我一樣。”徐紹庭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倒不知是羨慕他能光明正大地說出這話,還是被他的姿容氣度所吸引。不過聽到對方要找未婚妻的說法之後,他也覺著自己這個師兄弟的身份拿不出手,羞澀地低了頭說道:“我亦是因為心上人來到這座秘境尋寶,才過來找他的。”
他本來想問問白明月見沒見過他師兄,可是為人實在年輕臉嫩,剛剛已經打腫臉充胖子地說了心上人三個字,就不好意思說明他的心上人是男的,只大略描述了一下:“我叫徐繼,不知道郎君怎麼稱呼?在外頭可有沒有見過一個大約這麼高、臉有些尖,長眉星目,看起來特別溫暖可親的美人?”
這個美人聽著略有些耳熟,不過世家貴女十有八、九都裝出一副溫良賢淑的樣子,也不算太出奇。他這一路上哪曾見著半個女人,便搖頭道:“沒見過,我們剛進秘境就遇到刺啊,劫道兒的賊人,並沒見過別人。這麼說來,你可見沒見到過一個身材高挑、氣度雍容、外表微有些冷淡,心地卻十分善良的男、男裝玉人?”
徐紹庭當然也沒見過,他一路見著的都是真漢子,不過看著白明月鳳目含情,對那位佳人情意綿綿的模樣,心下便為之一軟,主動說道:“不知你要找的人怎麼稱呼,咱們離開這裡之後,我如果遇到旁人,也能替你問問。”
白明月對他的防備心不算太重,可是未婚妻是個男人這問題不好解決,既然之前聽他說一路上沒遇到外人,那就不可能見過任卿,至於離開這地方之後憑他的身份調動全秘境的護衛找人,比這少年的力量強得多了。
但他也不願意拒絕徐紹庭的好意,嘴角微微挑起,答道:“他的閨名不好外洩,不過出身天下名門的任氏,雍容華美、卓然不群,但見其人便可認出。”
這樣的少年,未婚妻自然該是名門貴女,不過這個任氏有些耳熟。天下名門裡有幾個任氏?他一邊飛快地回憶著世家譜系,一邊報上了自己要找的人:“我那心上人小字卿卿,是這世上最善良溫柔的人”
卿卿這名字耳熟得狠哪
“任卿!”兩人一同念出了這個名字,只不過一個聲音中飽含驚愕,一個更多的是憤怒,各自抬起頭注視著眼前與自己相同年紀、同樣光彩出眾的少年。
第42章
短暫的沉默之後;白明月臉上的怒氣漸漸收了起來;鳳眼流轉;化作一點若有似無的輕蔑和嘲諷:“原來是你;你是任郎的小師弟吧?”
徐紹庭的嘴唇也閉合起來;不笑的時候居然也有幾分冷峭:“不錯;我的確是師兄唯一的嫡親師弟;你又是誰?我倒是聽說過我師兄深受皇恩,有可能將來指婚公主,你是哪兒冒出來的;就敢自稱是他未婚夫?”
白明月鳳眸微眯;目光像醇酒般流淌在他身上,不勾人也要醉人;翻手取出便面半遮住臉:“你就是徐紹庭,很好,我聽說過你。你若是知道禮數,明白自己的身份,過來叫我一聲師嫂,我也就看在你聽話懂事的份上不和你計較什麼。不然的話,你也該知道尊卑之別有若天地,我動動小手指頭,就能把你貶進九幽之地不得翻身。”
徐紹庭從沒對仙朝和那些高高在上的皇室中人有過任何敬畏心思。他舅舅就是直呼仙帝之名,指斥其資質不佳的人,他師兄更是提到公主就要冷臉,既然上樑是這樣的,下樑只能歪得更厲害。因此他半點兒也不在意得罪了公主能怎麼樣,反唇相譏:“你以為自己長了張狐狸似的臉就真是女人了?方才在水底下我就看清楚你的胸口有多平了,現在改口是不是晚了點兒?你一個男人冒充公主,是天大的罪名,還敢倒過來威脅我?”
“呵呵,你這是想要脅我?你到哪兒跟誰說這話,有人肯信麼?”白明月神色愈冷,勾起嘴角,拂了拂自己的衣襬:“我是男是女有什麼要緊,要緊的是任卿與我成親之後能享駙馬之尊,入朝後的路順利百倍,父皇百年後,我們還可共享江山。你呢?你一個做師弟的覬覦師兄,傳出去又是什麼名聲?別說任郎容不下你,看你舅舅還肯要你這個丟人現眼的外甥不要!”
方才看著他清冷凜然如出鞘利刃,如今知道了他的身份,再看就挑出了許多叫人看不上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