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用沒用,反正他師兄喜歡道德,選了沒壞處。
他卻不比白明月想得長久,推開門就要進去。白明月搖著手中便面,最後瞟了他一眼,也同樣推開了眼前的大門,那把仙草編成的便面就在他手裡化成一條長蛇,無聲無息地順著地面爬了過去。他嘲諷地笑了笑,邁步跨進大門——
進門之際,他的身子猛一踉蹌,背後像是被人狠敲了一悶棍,連宮中大宗師供奉封印下的護身法力都被打了個粉碎。他煩悶地扶著牆,嘔出一口鮮血來,臉上卻露出一絲狠戾得豔色逼人的神情:“小賊倒是狠心,全不像他師兄那麼純善。今天能被仙骨蛇纏死才算他運氣,萬一活著出了這座秘境,呵呵,只要經過這座涼州城,料你也是插翅難飛”
他摸出粒傷藥服下,盤坐在地面慢慢療傷。這條甬道清靜又黑暗,他很快進入了入定狀態,心中一念不起。可不知道什麼時候,那狀態被一道聲音驚破,他警惕地睜開眼,周圍的景緻就已換成了外面的世界,似乎在不知哪座城池中。而他眼前卻出現了一個丰神俊朗、神情清湛的青年人,披著陽光向他傾身伸出了一隻手,關切地問道:“你沒事吧?”
那聲音實在動聽,情形也實在感人,他不由自主地伸出了手,順著那人的力道站起身來。直刺入眼的陽光因為角度轉換而柔和下來,他終於看清了那張俊美而過份熟悉的臉龐——
果然是熟悉,熟悉到剛剛才見過,連他所給予的疼痛都還留在身上。
“徐紹庭?”
作者有話要說:讓公主恢復記憶就是為了虐;來狗血一把吧
第43章
長長的甬道走到盡頭;白明月還沒完全從剛剛那個夢中回過神來。他十分清楚那個夢都是假的——他夢裡的世界竟沒有武人存在;徐紹庭也不是任卿的師弟兼跟班,只是個益城小世家的子弟,身邊帶著幾千個不會武的手下,性情也和現在這個完全不一樣。
夢裡的徐紹庭年紀長大幾歲,人也更通透懂事,是個值得扶持的物件。而且他身後沒有大宗師支援;沒有任何武學勢力;連他自己那個落魄公主的身份對那些人來說也是天人一般的存在。
不錯;是落魄。他自己在那個夢裡也沒有武功,更不像現在這樣得聖寵;面對羊氏的勢力毫無反抗餘地。他殺了任卿之後就不知所措地逃出了京城,落魄到連一個出身小世家、手下才不過千餘人的年輕人都當作合作者甚至依靠的物件;憑靠著對方手裡那點人馬才能站得住腳。
再後來父皇駕崩,他那個沒用的弟弟登了基,本就不怎麼如臂使指的各地守官更是紛紛順勢割據自立。他與徐紹庭藉著這股東風收了徐家和整座益州城,招募軍士、擴張地盤,一步步在各地太守和反賊中打出了名頭,終於不用再過藏頭露尾的日子。
可在他們展露頭角之後,朝庭大軍卻是最先盯上了他們,帶兵來攻打他們的正是他之前捅死過一次,卻不知怎麼又活轉了過來的任卿。
那一刻,他是真心恐懼的。無論是夢裡的邑城公主還是夢外的他,都無法面對任卿。夢裡的人擔心的是自己的秘密外洩,夢外的人恐懼的則是這個人不會像之前那樣關愛、保護他,還會和他的敵人們走到一條道兒上。
可是最終的結果大出他——或者說他們——意料,任卿對他的感情竟如此之深,再度見面時不僅閉口不提當初的那一刀,似乎還對他餘情未了似的,只把劍鋒對準了徐紹庭,指稱他誘拐公主這份情誼之深足以感動蒼天,夢裡的他怎麼會毫不動心,還跟徐紹庭那個眼也不眨就背後捅人一刀的小賊在一起的?
清醒之後再回想起那夢境來只覺著荒謬得可笑,可是夢裡他卻真的深深體會到那種走投無路的感覺,也真心捨不得放棄和徐紹庭一起經營起來的那份基業,直到現在還無法完全把自己從那情境中抽離出來。
這是仙人手段,在考驗他的心境麼?還是預示著將來他要做出這樣的選擇?無論如何,他也看不出自己有殺了任卿投靠徐紹庭的可能性,哪怕是在夢裡那種情況下,任卿也是更好的選擇——他要是不那麼性急地在成親前就將自己的打算合盤托出,而是等成親之後水到渠成,把任家綁上自己的戰車,哪至於落到那種地步!
哪怕是任卿真的要將此事告訴父皇,他一個武道天才,又得了仙人傳承,難不成就會因為男扮女裝得什麼罪?夢裡的世界太過怪異不好評說,可是現在的他卻是並不怕這個身份曝光的,更不會因此殺瞭如此深愛自己的人
白明月深吸了口氣,反覆想著夢中的場景,再對比著現實中冷冷淡淡卻又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