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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2部分

,專待于吉拿到。未幾已將於吉擁至,策拍案道:“汝敢妖言惑眾,罪應斬首!”于吉答道:“貧道在曲陽泉上,得神書百餘卷,依方療病,並未惑人,何致坐罪?”策叱道:“想汝就是張角餘黨,若不加誅,貽害無窮。”說至此,即欲將吉處斬,將吏各上前勸阻,惹得策怒上加怒,喝令立斬于吉。忽由屏後趨出內侍,口傳太夫人命令,召策入語,策乃命將於吉暫繫獄中,入謁母夫人吳氏。吳太夫人語策道:“於先生亦助軍作福,醫護將士,不宜加害。”策懊恨道:“于吉妖妄,煽惑眾心,兒方閱城樓,將佐等多棄兒下樓,往拜妖道,母親試想兒為城主,號令不行,反使妖道逞志,還當了得麼?”言未已,外面又有連名保章遞入,乞赦于吉。策盛怒復出,又欲殺吉,還是將吏想出一法,說是天方乾旱,可令于吉祈雨,如若不應,再殺未遲,策乃命從獄中提出于吉,令他禱雨,縛置地上,就烈日中曬了多時。吉唸唸有詞,果然黑雲四合,大雨滂沱。于吉若果能禱雨,何至不能逃生?這恐是史乘誤傳,不足盡信。將士等無不騰歡,爭至吉前,釋縛稱謝。策瞧入眼中,越加忿恨,竟搶步趨出,拔劍在手,喝開眾人,把于吉揮作兩段,且命將吉屍陳諸市曹,不準收殮;越宿復使人往視吉屍,報稱不知所在。想是由將士偷葬。策又欲追究,可巧母夫人吳氏趨至,向策泣語道:“汝連日瘦損,奈何尚不知靜養呢?”策乃攬鏡自照,一聲驚呼,金瘡迸裂,暈倒地上。小子有詩嘆道:暴虎馮河死亦宜,聖人垂戒不吾欺;猘兒逐鹿猶遭厄,才信躬行貴自持。

欲知孫策性命如何?並至下回再詳。

陳琳一檄,原是傑作,後世尚膾炙人口,無惑乎曹操之驚為絕倒,一躍而起也。惟他人處此,必怒不可遏,而操獨目笑存之,操之所以過人者無他,即此不動聲色,處變如常耳!

至若關羽既降,立功白馬,即決然捨去,羽之義原足以服操,操之信亦足以孚羽,蓋不失信於一人,乃足以馭千萬人,操固人傑,惜乎其心術不純,終至播惡也。若孫策之少年盛氣,雖若可以有為,而意氣未平,卒遭仇人之暗算,或謂其冤殺于吉,被祟而亡。夫于吉亦何能崇策,策之死實受傷於許貢之三客耳。然于吉之戮非其罪,究不得謂策之明刑。古人云:“有容德乃大。”如策之度量褊淺,雖天假之年,亦未必能建大功,故舍德論才,吾不能不首推阿瞞雲。

第八十回 焚烏巢曹操屢施謀 奔荊州劉備再避難

卻說孫策攬鏡照形,遂致暈倒,究竟為著何事?原來鏡中現出于吉,令策生驚,所以倒地,及經左右舁置床上,竭力施救,方得復甦。自知不能再起,乃召長史張昭等入囑道:“中國方亂,不能遽平,我得據有吳越,地控三江,吳淞江,錢塘江,浦陽江。根本既立,本思與卿等共圖大業,不意天不永年,無可挽回,卿等可善輔我弟,靜觀成敗。”說至此,顧見弟權在側,便將印綬取交,且語權道:“決機戰陣,與天下爭衡,卿不如我;舉賢任能,各使盡心,安保江東,我不如卿。卿宜念父兄創業艱難,毋自貽誤。”權涕泣拜受,策又與母吳氏,妻喬氏等訣別,瞑目竟逝,年止二十六歲。難為大喬。

權見策已歿,哭倒床前,張昭從旁勸止道:“這時非一哭所能了事,應勉承先志為是。”乃使權易服,扶他上馬,使出巡軍;且率僚屬上表朝廷,下飭內外文武百官,照舊供職,周瑜在巴丘聞訃,星夜奔喪,馳入吳會,權令與張昭共掌國事,一面料理喪葬,措置如儀。時權年方冠,各屬地未盡服從,幸虧張昭周瑜,悉心輔弼,招賢求治,始得復安,太夫人吳氏,亦明達事機,在內籌劃,諸政畢理。

既而許都遣回張紘,令為會稽東部都尉,且齎奉詔書,授權為討虜將軍,領會稽太守。

紘前為孫策所遣,入貢方物,曹操留他為侍御史,差不多有兩三年。至袁曹相爭,策欲襲許,頗有風聲傳入都中,自操以下,俱有戒心;獨郭嘉料策輕佻無備,必為匹夫所制,未足深憂,果然不出所料,策即殞命。操得策凶耗,便欲乘喪東略。侍御史張紘,謂乘喪非義,倘或不克,反致棄好成仇,不如羈縻為是。名為曹氏,實助孫權。操乃表權為討虜將軍,即使紘東還輔權,勸權內附,紘因此奉詔歸吳,權母吳太夫人,因權尚年少,委紘與張昭共事,紘隨時獻替,知無不言。

周瑜復薦入魯肅,說他才足匡時,權即引為賓佐。又有琅琊人諸葛瑾,表字子瑜,避亂江東,敏達有識,權亦聞名延入,待若上賓,嗣即令為長史,轉中司馬。他如汝南人呂蒙,擅長軍事,令為別部司馬,教練甚勤。會稽人駱統,素孚物望,令為功曹,行騎都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