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拍賣行、典當行,涵蓋了藝術品和珠寶的各個門類,在整個華夏,都享有極高的知名度。
“你怎麼不行?撿漏買了東漢越窯,一眼識破畫中玄機,在我泛古堂,機會多的是,假以時日,你的前途無可限量!”秦伯毓一邊說,一邊心想,如果這個小夥子品效能靠的住,倒是個值得培養的人。
“不行!”還沒等唐易說話,方承恪突然反對道,“年紀輕輕投身商海,好好的人也會學壞了!”
“唐易,你在歷史和文物的研究上有很高的天賦,我建議你繼續攻讀研究生,本來我精力有限,去年開始已經不帶碩士生,只帶博士生了,但是為了你,可以破例增加一個碩士生名額!而且可以碩博連讀!”方承恪轉頭又對唐易說道。
好嘛,上午還是一個找不到工作又從答辯現場趕向醫院的倒黴小子,晚上就成了香餑餑,兩份帶著巨大的誘惑性的前途從天而降,擺在了眼前!
“哎,你說你,怎麼老不知足啊,東漢越窯你弄到研究所了,范寬真跡你收在家裡了,我好容易發現一個人才,你還要來噹噹攔路虎!”秦伯毓看著方承恪,手指輕釦了幾下桌子。
“我恰恰是為了保護人才!商介面臨的誘惑太多了,而且俗話說,無奸不商,唐易太年輕了,面對誘惑,如果不懂得拒絕,很容易掉進泥潭而不能自拔!而且我也不是完全反對他走你這條路子,但是最起碼也得等研究生畢業了再說!”方承恪朗聲應道。
“無奸不商!我奸嗎?我光是文物回流就為國家做了多少貢獻了!老夫子,你這純粹是強詞奪理!”秦伯毓似乎有些激動了,聲音猛然抬高了。
“這怎麼能是強詞奪理?我又沒說你奸!”方承恪的聲音也跟著抬高起來。
唐易一時不知道說什麼好,頓時感到有些手足無措。
此時,坐在一邊的林娉婷,突然笑了起來,好像越笑越覺得可笑,一會兒工夫,便捂住了肚子,有些笑岔了氣的感覺。
方承恪和秦伯毓的爭辯自然被打斷了,兩個老人看著林娉婷,都有些疑惑,這丫頭這是怎麼了?
“外公,方爺爺,你們倆剛才讓我想到了小時候,我和表哥搶蛋糕吃。”林娉婷終於止住了笑聲,緩了緩說道,“更可笑的是,人家唐易就坐在這兒,你們也不問問人家自己的決定,就這麼搶了起來。”
“我也不是蛋糕啊。”唐易一臉尷尬地說道。
“哈哈哈哈。”方承恪和秦伯毓一起放聲大笑起來,火氣瞬間都降了下來。
“鬼丫頭!”秦伯毓笑著點了點林娉婷,而後又對唐易說道,“唐易,你的意思呢?有沒有決定?”
唐易看了看秦伯毓,又看了看方承恪,不由得深深吸了一口氣。換做旁人,這兩個機會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一個是收藏界巨擘拋來橄欖枝,一個是學界泰斗破格錄取重點栽培,無論走哪條路子,都可能成為業界翹楚。
唐易低頭冷靜了一會兒,又感激地看了一眼林娉婷,最終堅定地說道:“秦老,方教授,我確實已經決定了,研究生我不能讀,泛古堂我也不能去。”
第10章 決不摘牌
這下子,不僅秦伯毓和方承恪吃驚,連林娉婷都跟著吃驚了,“難道是他自尊心太強,想自己找工作?”
“唐易,不要逞一時的意氣。”秦伯毓勸道。
方承恪感覺有些不對勁兒,接著問道,“唐易,是不是有什麼難處?”
“這件事兒如果出現在昨天,隨便哪一個機會,都能把我幸福地砸暈了,但是今天發生的事兒,讓我已經下定了決心。”唐易緩緩說出了老爸被設局陷害的經過。
“我老爸在古玩街經營了一家名叫多寶閣的店鋪,一週前有人送來一件元青花玉壺春瓶,老爸覺得是真品,就收了,這畢竟是個大件兒,除了拿出了所有積蓄,還跟當時正在現場的雅玩齋老闆徐寬借了50萬。”
“但今天上午,買家來提貨時,卻不知道從哪找來個專家,鑑定是贗品。老爸和專家起了爭執,專家竟要砸瓶一賭——要是真的,他們高價收走殘片,要是假的,一分錢不給,多寶閣關門摘牌。”
“結果瓶子砸開,裡面竟然發現了一處高仿品的內印。這事兒,徐寬從頭到尾都跟著攙乎,而且這個打賭本身就很玄乎,他還在一旁拱火。老爸現在也明白了是徐寬做的局,但是明白了也晚了。”
“正是因為這樣,我老爸才會氣得心臟病突發,我才會從答辯現場臨陣脫逃,跑到了醫院。所以,我要把多寶閣撐下去,哪裡都不能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