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沒遇上就不說了,巧的是這麼大一個歐洲都能遇上……你總得說點什麼給我聽吧……”
暮村家在日本不算什麼大家族,但一直以來掌握不少軼聞密事,與各方面關係不錯,地位在黑暗世界中算得上超然,眼見他拿交情來說事,暮村家數百年來最為特殊的這名男子也有些無奈地望了他幾眼,隨後笑了笑。
“你自己都已經查清楚了,還要我說幹嘛呢……好吧好吧,家族傳聞,吸血鬼知道吧,我聽說幾年前中國那邊不是抓住了一隻麼,以前他們跟梵蒂岡的教廷打仗的,後來吸血鬼被打敗了嘛,也就沒有了,據說就有空見之塵的功勞在裡面,說明空見之塵是很厲害的東西哦,反正我也不知道那是什麼,說實在的,大家何必為了這種跟神話一樣虛無縹緲的東西爭來搶去呢,真是不瞭解你們,如果神話是真的,中國的劍仙殺出來,我們那邊的八百萬神明有誰可以擋得住……”
“連異能都有可能是真的,吸血鬼也未必一定是神話吧。”御守喜說道。
“進化嘛,進化這東西……誰說得準呢……”
一輛加長型的轎車等待在路邊,兩人又聊了一會兒,隨後御守喜朝轎車這邊走過來,快到的時候,又回過了頭:“哎對了,我一直想找個人問一下,有個叫簡素言的女人……你知不知道?”暮村廣樹挑了挑眉毛,露出一絲古怪的神色:“知道啊,大美女哦。”
“你居然真的知道。”御守喜皺起了眉頭,“那……這個女人到底……”
他的擇詞有些遲疑,但暮村廣樹顯然已經明白了意思,目光望向那片雪幕,露出一絲緬懷的神色:“我大概知道她是怎麼來的……對她嘛,我只有一個看法,千萬別惹她生氣,否則……我怕整個日本都扛不起來……”
御守喜愣了半晌,打個響指。
“瞭解。”
第八卷 往日之扉 第四百一十七節 … 除夕(上)
二零零四年一月二十一日,奧地利首都,維也納。
做了個夢,醒來的時候,冰冷的感覺刺入骨髓。
大概是初中時候的夏天吧,她和沙沙參加某個武術大賽,家明跟著,曹東峰也還在,整天像只蒼蠅轉來轉去,三個人就一致對外,扮成很親密的樣子給他看,實際上也真的很親密,那段時間自己第一次親了家明,假公濟私,心底噗通噗通亂跳的,那個還扎著很可愛的辮子的小小的自己……
明明都還是小小的孩子,晚上的時候卻睡在一同張床上,三個人擠在一塊兒,蓋一床薄薄的毯子,身體觸碰在一起,很清涼的夏夜,彼此也是清爽的感覺,但三個人誰也不肯閉上眼睛睡覺,沒有睡意,趴在床上往窗外看出去,樹梢上好美的月亮啊。沙沙爬起來,說是出去拿玩的東西一起打牌,走廊裡傳回來細細碎碎的腳步聲,回來之後,卻是拿了幾串棉花糖,三個人坐在床上舔啊舔啊,棉花糖很快就開始化了,粘在她的手上,她低頭去吃,於是連同她臉上、垂下的髮絲都一塊沾了上去,家明和沙沙都在笑她,她努力想要弄開那些黏黏的棉花糖,想要睜開眼睛,然後……就真的睜開了。
於是悲傷……
光芒從白色的窗簾外透進來,她習慣了晚上睡覺之前關掉暖氣,方才在迷迷糊糊中感覺到寒冷,想往旁邊找更溫暖的身體時,才漸漸清醒過來。她望著天花板,鼻頭湧上的酸楚揮之不去,過去三年多了,這具身體依舊保持著當初地記憶,傷感猶如跗骨之蛆,頑固地對抗著時間。
像小時候那樣長的頭髮早已剪掉了,如今的髮絲勉強到肩膀,音樂系的女同學中很少有人這樣幹,除非走的是個性路線。但她不是,她的美感總是柔和的傳統美,這樣的頭髮彷彿某種形諸於外的堅韌與獨立象徵,有地人說她特立獨行,沒有多少人明白,在這裡的每一天,她都是咬緊了牙關過來的。
來到維也納三年半,她長高了兩公分,瘦了四公斤,若僅僅看著資料。實際上並沒有多大的變化。但實際上她變得更加纖細單薄,也更加美麗成熟,最初的兩年有很多追求者,各種方式層出不窮,有含蓄的也有奔放的,也曾經有自我感覺良好的沙文主義男生將她的拒絕當成欲擒故縱的手段,前年初一個性格狂放地傢伙趁著說了幾句話要對她動手動腳,被她在教室外的走廊上當著許多人的面硬生生的擰斷了手,這種玩藝術的人就算看起來強壯,在家明專門挑選的關節技面前也顯得不堪一擊。一群人看得都呆掉了,沒有人知道看起來柔柔弱弱溫雅如水的她居然有這樣的一面,從此以後,類似的麻煩就少了許多。
不僅僅是追求,這幾年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