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道怎麼樣?”
“像豬肝,”許諾不放過任何一個調侃他的時機,“埃洛特公子怎麼會覺得這個味道很好?”
凱羅恩的眼中閃過一絲厭惡,把盤子挪到了桌子中央,又推過給許諾一碗湯。
“既然November不喜歡鵝肝,那嚐嚐這個怎麼樣,也是招牌之一。”
“埃洛特公子,說實話,我的胃不舒服,不適合吃那麼高檔的東西,”許諾不買單,“如果真想感謝我,那我想吃冰糖葫蘆,您能賞臉買給我麼?”
凱羅恩的臉黑了一下,皮笑肉不笑地說:“November說笑了,這大冬天的,買不到這種東西。”
許諾自然是說著玩,可說著玩的同時,他又該死地想起了那個人。
那個惟命是從的笨東西,自己那麼說,估計也會三更半夜地出去給他找吧……
不知道他現在怎麼樣了,表白成功了沒。
“November,法式焗蝸牛上來了,是不是沒見識過?來嚐嚐,味道挺不錯。”
許諾冷眼看著凱羅恩,覺得很疲憊,連戲也懶得演下去,只是懶洋洋地看著凱羅恩,心平氣和地感受著自己身體一點一點的變化。
對,很熱,越來越濃烈的燥熱,讓他一下子就明白了自己發生了什麼。
他對那種藥不陌生。
自己剛開始做MB的時候,實在是太不配合,後果便是,沒被少用藥。
到後來,自己簡直能對那種藥產生免疫。
凱羅恩也許預料到了這個吧,所以這次用的藥性很強,劑量又很大,他感到難以容忍的燥熱,視線也逐漸模糊,酒杯像是會打轉,凱羅恩的聲音,一點點聽不清了。
嘿,用那麼強烈的藥,估計得花不少錢吧。
真好,在死前,還能讓那個傢伙破費一筆,挺值得。
想到這裡,許諾滿意地笑了。
他的眼神已經迷濛了起來,脖子上泛起了淡淡的粉色,妖冶的眉眼,眯成一條縫,似笑非笑地表情,含情脈脈的眼神,微微跳動的喉結,慵懶而嫵媚的姿態,無不像在進行一種赤…裸…裸的邀請。
連凱羅恩,都忍不住嚥了嚥唾沫。
妖精,真是個妖精。
這種貨色,就算是死,也應該是被幹死的。
見藥漸漸起效,他也就不用保持這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幾乎在一霎那,表情就變得陰鬱和狠戾。
他一打響指,就有四五個穿黑衣服的健壯男人陸陸續續走到他身邊。
“他就是醉夜頭牌。”凱羅恩指了指對面的人,“今晚我請兄弟,別客氣,能玩到死,怎麼玩……都行。”
五個男人互相對視了一下,然後毫不猶豫地走到了許諾身邊。
這個人,臉上是可愛的粉紅色,眼神迷離,帶著水汽,薄薄的嘴唇微微張開,輕輕地喘…息著,四肢無力地伏在桌面上,上挑的丹鳳眼,眼神若有若無地瞟向周圍,帶著一絲渴求,一絲邀請,沒有人不能為之動容。
僅存的一線同情心,也被男性的欲…望掐滅。
男人們很快七手八腳地抬起無力的美人,互相遮掩地抬出了餐廳大門。
留下的凱羅恩,眼中盡是勝利時,詭譎的光芒。
Chapter 35 重逢卻是場噩夢 (3447字)
世界上什麼事最悽慘?
能不能算上,在平安夜邀請愛人共度晚餐,卻被直白又幹脆地拒絕了?
聽起來,這個世界的角角落落,無時無刻沒有在發生這樣白爛的劇情。
可道聽途說,畢竟和親身經歷不同。所以劉銘銳從易言的家裡退出來後,還是止不住地非常沮喪。
這個平安夜可真冷。再厚的大衣和圍巾,也比不上他內心的冰寒。
易言受傷的表情,還在他眼前晃個不停……原本以為他和那個姓秦的老師分手後,那個人能把自己的貪戀和愛慕漸漸轉移到,給予他唯一溫暖的自己身上。
可是結果呢?
易言和那個人,無論是不是分開,都緊緊糾纏在一起,他的喜怒哀樂已經完全被那人佔去了,什麼樣的溫柔,也比不上那人的回眸一笑,什麼樣的安慰,都敵不過那人的轉身離去。
劉銘銳伸出雙手,看著自己蒼白的手心,不像別人,他的掌紋非常清晰,深刻,而又條理清楚,每一條線,都意志堅定地貫徹到底。
感情線也一樣,沒有繁雜與盤虯,只此一條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