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剃刀、肥皂、確和一切刮臉用品。下面是寫字檯用品:吸水紙、筆、墨水瓶、紙、信封、記事薄。再下全是在女紅用具;三把大小不同的剪刀、針、信封、記事簿。再下便是女紅用具;三把大小不同的剪刀、針、針箍、絲線、棉線。補綴用的木球,這一切都是精細的上品,此外還有個放藥品的格子,瓶子上標著名種藥名:“鴉片藥酒”、 “松香水”、“丁香精”等,但都是空的。一切都是沒有用過的東西。整個箱子臺起來的時候,象一個小而擁腫的提箱。裡面擺佈得迷魂陣一樣的密。密到子裡的,水都流不出來:因為一點空也都沒有了。
做工和設計都非常精美,這是維多利亞時代的手藝但是這箱子卻有點太怪異了。購置這日箱子的查太萊前輩一定也有這種感覺所以從來沒有人拿來使用過,這是一口無靈魂的死箱子。
雖然,波太太卻喜歡極了。
看看多美麗的刷子這麼值錢的東西,甚至那三把刮臉用的肥筇刷,都是無美不備啊!還有那些剪刀!那是錢所能買的最精緻的東西了。呵!真可愛!“
“你覺得麼?”康妮說,“那麼,你拿去罷。”
“呵,不!夫人。”
“是的,拿去罷!否則它要在這兒擱到地球末日呢。假如你不要,我便拿來和圖畫一起送給公爵夫人了,她是不配受用這許多東西的。真的,拿去罷!”
“呵!夫人!我真不知道怎麼感謝你才好。”
“那麼不要感謝好了。”康妮笑著說。
波太太手裡抱著那隻大而黝黑的箱子,興奮得滿面春風地走下樓來。
女管家白蒂斯太太駛著車,把波太太利她的箱子,帶到村裡她家中去。那得請幾位朋友來玩賞玩賞於是她請了藥劑師的女兒、女教員和一個掌櫃助手的女人維頓太太到家裡來。她們賞嘆了一番之後,開始低談著查太萊男爵夫人要生小孩了。
“神奇的事情是常常有的。”維頓太太說。
但是波太太堅信著,如果孩子真出世了,那定是克得福男爵的孩子。便是這樣!
不久以後,教區的牧師來對克利福慈祥地說:“我們是不是可以希望一個勒格貝的繼承者呢?呵,要是這樣,那真是聖靈顯跡了!”晤!我們可以這樣希望吧。“克利福帶著微徽和譏諷同時又有著某種信心地說。他開始相信那是很可能的。甚至相信孩子也許是他的限。
一天下午,大家都叫他做“鄉紳文達”的來斯里。文達來了,這是個清瘦、修潔的、七十歲的老先生。“從頭到腳都是貴紳。”正始波太太對白蒂斯太太說的一樣。的確!他說起話來那種“咳咳!”不絕曰的古老樣子,好象比從前戴假髮的紹紳還來得冬烘。飛奔的時光,把這些古雅的東西都淘汰了。
他們討論著煤礦問題。克利福的意思,以為他的煤炭的品質給縱令不佳。但是可以做成一種集中燃料,這種燃料如果加以某種帶酸的溼空氣,好好強壓起來,是能夠發出很大的熱力的,很久以來,人們已注意過這種事實了。在一種強有力的溼風之中,煤炕邊燃燒出來的火是暢亮的,差不多沒有煙的,剩下來的只是些灰粉,而不是粉紅色的粗大砂礫。
“但是你到哪裡去找到適當的機器去用你的燃料呢?”文達問道。
“我要自己去製造這種機器,並且自己去消用這種燃料。這樣產生出來的電力我便拿出來賣。我確信這是可以做的。”
“假如你做得到的話,那好極了,好極了,我的孩子。咳!好極了!要是我能夠幫什麼忙的話,我是很願意的。我恐怕我自己利我的煤礦場都是不太合時宜了。但是誰知道呢?當我瞑目以後,還可以有象你一樣的人,好極了!這一來所有的工人又有工作了,那時代不要再管煤銷不銷了。真是好主意,我希望這主意可以成功,要是我自已有兒子的話,無疑地他們會曾希勃來礦場出些新主意。無疑的!順便問一句,我的親愛的孩子,外面傳的風聲,究竟真不真?我們是不是可以希望個勒格貝的繼承人?”
“外面有這麼一個風聲麼?”克利福問道。
“是的,親愛的孩子,住在惠靈塢的馬沙爾向我問起這事是不是真的,這便是我聽到的風聲,自然,要是這是無稽之談,我決不向外多嘴的。”
“晤,文達先生。”克利福不安地說,但是兩隻眼睛發著異光。“希望是有一個的,希望是有一個的。”
文達從房子的那邊踱了過來,把克利福的手緊握著。
“我親愛的孩子,我親愛的朋友,你知道不知道我聽了心裡多快活?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