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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雨夜是個例外。

“在想尚海嗎?”莊巖冷不丁的這句話讓佟苓的臉騰地紅了,為了掩飾尷尬,她扭臉問:“那個油畫上的女人是你以前的女友嗎?”

莊巖默不作聲,他用手打了一下佟苓車前的香水座,那個塗著紅臉蛋的小丑不停地用手拍著自己的屁股,併發出曖昧的怪笑聲:疼死了,輕一點,輕一點。

這個聲音出現在如此狹小的空間,兩個人頓時感到了一種不自然與尷尬。那一刻,佟苓恨不得把尚海打入死牢,這個男人就和大男孩似的,盡愛玩些幼稚的把戲。

“快到了。”莊巖率先打破了沉默。這是一條很舊的街道,街道兩旁是兩排青灰色的樓房,車子拐了進去,停在了一幢十七層樓前。

“我在*查到的地址,說機主叫範平江,住在1707室。”佟苓隨著莊巖的聲音進了電梯,她環顧四周,發現這裡破舊不堪。這幢樓的電梯像個老古董,又好似一條從遙遠的亞馬遜河游來的受了傷的水蛇,無力地吐著紅信子,還時不時發出垂死的哀鳴,從一樓到十七樓竟然停了好幾次。

開電梯的那個湖南口音的外來妹問:“幾樓?”

莊巖答:“十七樓。”

對方用一種奇怪的眼光看著面前的一男一女。電梯到了十樓的時候,上來一位老者,牽了一條德國犬,那隻黑貝足足有半人高。大概老人腿腳不方便,他要去一樓,卻先跟著電梯上了十七樓。

電梯裡的鼓風機發出呼啦啦的響聲,吵得人心煩。終於到了十七樓,當莊巖和佟苓正要走出電梯時,那隻黑貝突然撲了過去,把雙爪搭在了莊巖的兩肩上,吐著舌頭,虎視眈眈地望著莊巖的背影,身後的佟苓嚇得哇地叫了出來。老者趕忙上前把黑貝牽走了,驚魂未定的兩人快速走出電梯,按響了1707室的門鈴。

“誰呀?”兩分鐘後,裡面傳來了一個男人的聲音。

“你沒搞錯吧?這裡看起來怪兮兮的。”佟苓顯然被嚇著了。

“是這裡。”莊巖的聲音很肯定。

門開啟後,閃出一個精瘦的嬉皮男,年齡在三十歲上下,目光躲閃,穿一件紅色背心,裸露的手臂處有一隻黑色蜥蜴文身,他的左耳戴了一隻耳環,腦後紮了一束黃色的馬尾。一雙戴著黑框眼鏡的眼睛詫異地看著門外的一男一女。“找誰?”

“請問這是範平江家嗎?我們找他有點事。”莊巖臉上閃出了笑意。

“找他做什麼?你們是幹什麼的?”屋內突然傳來了超大的音響聲,似乎裡面還有一群狂歡的人。

“你不是嗎?他在嗎?麻煩你叫他出來下好嗎?謝謝。”莊巖躬身點頭道。

那人疑惑地看著莊巖,隨即閃身離去,一句話從他嘴裡噴出:“他早死了。”

“啊!不會吧,那——”門重重地被關上了,莊巖詫異地看著那扇黑色的鐵門,狠狠踹了外牆一腳,一種生疼生疼的感覺直衝心田。

佟苓始終都沒說話,她不知道該怎麼安慰莊巖,但她注意到那個男人的指甲蓋上有白色的斑點,密密麻麻的,十個指頭上都有,讓人感覺到一種猙獰的恐懼。

。。

移位的掛畫2(1)

回去的路上,佟苓一直在想,那指甲上的白點是什麼?她記得一位醫生朋友曾告訴她,那是吸食尼古丁的症狀。這個人這麼瘦,肯定是個毒癮患者,他是範平江的什麼人?他為什麼要說範平江死了呢?是真的死了?還是有意咒人死?現在世風日下,很多子女為了搶老人的房子,出盡劣招。

和莊巖分手兩個小時了,佟苓漫無目的地開著車在街上轉著,眼看這個雙休日就要過完了,自己什麼正事也沒幹,家裡還堆著厚厚一摞設計圖要修,她現在有些後悔捲到這樁無聊的“追兇”事件中。

她想起了尚海昨晚的飛機剛回,現在還在睡覺,於是到菜市場買了些新鮮的木瓜、青筍和海蝦回去燒菜。

在路過一個彩票銷售點的時候,佟苓停下了車。從車窗望過去,有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女孩正忙碌著,夕陽映在她的身上,形成了一層金色的光圈。女孩的旁邊站著一位矮矮的敦實的小夥子,雖然其貌不揚,但笑容謙和真誠,兩人是一對戀人,來這裡兩年了。彩票銷售點旁邊,是一家美甲店,也是這個小姑娘在經營,時尚的高腳椅,粉藍相間的水晶珠簾,以及別出心裁的U型美甲臺都成為招攬顧客的特色。

這家店,佟苓珠寶公司的女士都喜歡來,說不清是誰推薦給誰的,反正這裡的價格便宜服務又好,口碑不錯。

停車的當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