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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唬人啊!”

幾位小工趕緊出來搭訕:“怎麼了?怎麼了?”

“你看看這個?在我汽車座位底下發現的。這是什麼?!”昨天下午,吉金曼就和陳安徽來找過一次,態度強硬的吉金曼認為不吉利,要求退貨,被經理拒絕了。不死心的她,今天一早拋開了陳安徽自己再次來到了售車大廳。

“昨天已經和您說過了,換車肯定不行,因為所有的票據手續都走完了。再說了,這就是一張普通的字條嘛,可能是有人惡作劇吧。”經理輕描淡寫地說著,因為今天陳安徽不在,他也不再顧忌面子。

“你們說的倒輕巧,怎麼好端端專在我的車裡惡作劇啊,這肯定是輛二手車,真晦氣!不換車就退錢!”吉金曼的語氣咄咄逼人。

“我向你保證,這絕對是輛新車,你看車身的出廠銘牌就知道了。不瞞您說,您也知道現在的人都有紅眼病,也許是哪個試車人的惡作劇吧,自己買不起,也看不慣別人買得起。”僵持了十幾分鍾,經理也不得不賠起了笑臉。

“那我怎麼這麼倒黴呀!”吉金曼的尊嚴像揉碎了的麵包,漸漸軟了口氣。

“吉小姐,要不這麼吧,我送您一張五折的養護卡,您這已經是折上折了,很優惠了。其實就是一張小字條,車子本身沒有任何毛病,別放在心上啊。”吉金曼終於消了氣,把車開出了車行。

留在原地的那位經理氣得嘴裡一直在罵:“誰這麼缺德啊!擾我們生意,真是上輩子沒見過閻王爺撒錢……”

城市的初秋把夢幻似的藍天又抹上一層神秘的暮色,遠處大道的十字路口上,一座新興建築物的尖頂輪廓像剪影似的疊襯在灰藍色的天幕上。

今天的街上新增了許多植物盆景,綠化帶裡的鬱金香在微風中盛開了,給這個城市增添了一抹時尚。天空中偶然能看到飄飛的風箏和奔跑的兒童,那高大的棕櫚,紫紅的桑葚,略帶哀傷的雕塑以及那些色彩斑斕的落葉都一同點綴著這個車水馬龍的城市。

佟苓好像第一次聞到秋天的味道,自從2008年初以來,南方終於退卻了恆久的酷熱,恍惚間四季變得分明起來,彷彿喜馬拉雅山的冰川產生若干支流,讓絲絲涼意攀爬蔓延。

以往的休息日,佟苓喜歡窩在家裡,看碟、看報,即使出門也只感受到轟隆的汽車鳴笛聲和頭頂呼嘯而過的輕軌。今天是這麼的不同,她甚至有些感謝莊巖的邀約。

望著眼前搖曳的鬱金香,佟苓陷入了沉思。她記得黑色鬱金香是這個花種的*,價值千金,但它的花語卻很讓人悲憫:代表無望的愛情。“莊巖是不是曾經有過轟轟烈烈的愛情?那幅油畫上的女人是否就是他的戀人?”佟苓決定今天把這句藏了很久的話問出去。

佟苓和莊巖約好十點鐘在姆林咖啡店見。佟苓嫋嫋地來了,她今天沒有化一絲妝,只是換了個超大的手袋,遠遠望見莊巖在座位上打電話。

“這是尚海給你的。”佟苓將一個大袋子遞了過去,莊巖開啟看,才發現是糖炒栗子,還是熱的,在南方看見這個東西還真是很新鮮。

“尚海從北京帶的,昨晚他才回來,出門前炒好了讓我帶給你的。他說你一個人住,身邊也沒人知冷暖。”佟苓的話說得很輕,生怕觸痛了莊巖的神經,偏偏這個男人就這麼敏感,他的喉頭抽動了幾下,臉上顯出掩飾的笑:“替我謝謝——尚海。”

移位的掛畫1(2)

“莊巖,幹嘛不找份新工作?”佟苓終於說出了這句話,對面的莊巖面色沉鬱,“咱們還是先去這個地址吧。”

生活永遠不可能像你想象的那麼好,但也不會像你想象的那麼糟,無論是好的還是糟的時候,都一定要堅強。這是莫泊桑的《人生》中的一句話。佟苓很想說給莊巖聽,但最終還是嚥了回去。

兩人的車從鬧市穿街而過的時候,碰到了吉金曼開著她那輛黑色別克擦肩而過。還是莊巖眼尖:“咦,我看到吉金曼換車了。”

“是嗎?哪裡?”佟苓放慢速度扭頭,只見那輛黑色汽車捲風而去,屁股後面留下長長的白煙。

“生活就是這麼現實,不是嗎?”莊巖眼睛望著前方,說出了這麼一句話。

佟苓應了一句,只顧開車,不再說話。她心裡明白,莊巖對吉金曼的變化感慨萬千。

佟苓開的是一輛捷達,在這個城市開捷達屬於工薪一族,只能算是代步工具。很多次,尚海開著他那輛小破車想和佟苓纏綿一番時,都被佟苓拒絕了,因為那車裡散發著一股刺鼻的汽油味兒,讓人一點慾望也沒有,那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