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俱疲。
像是被什麼狠狠的刺了一下,疼!
文清睜開眼睛,大口大口的呼吸。她用力揉了揉腿,彷彿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出神的躺了一會兒,腿還是疼。
她緩了片刻,手伸出去,開啟床頭燈。床頭的矮櫃上放著保溫杯,她看了一眼,坐起來,開啟抽屜,找出藥盒,把藥倒在手心。她沒有細數,而是一股腦兒的將這些白色的小藥粒扔進嘴裡。她擰開杯蓋子,灌了一大口水。大約有幾粒藥卡在喉嚨間,苦澀的藥味慢慢的散開來,令她作嘔。
她喘著氣,用手揉了揉小腿,也許是心理作用,似乎沒有那麼疼了……
夜裡這樣一折騰,早晨上班的時候,文清就顯得整個人不在狀態。以至於隔壁辦公室的徐律師過來跟她討論一個房地產案的細節時,她打著呵欠,揉了好幾回太陽穴。
廉潔及時送了咖啡進來,文清說了聲謝謝,等著徐律師離開了,這才靠著椅背長長的嘆了一口氣……她一整個早上都在忙著研究資料,一直沒有出辦公室。到了中午,廉潔敲門進來,問她在不在事務所吃午餐,她看了眼牆上的掛鐘,道了謝,說不了,再給她來一杯咖啡就好。
她想起來什麼,似乎一早上都沒看見韓君南,便問廉潔。
廉潔看著她笑,說:“您忘啦,他今天下鄉去見當事人的父母了。”
文清笑著搖頭,她這記性。
“昨兒晚上沒睡好?”廉潔看她,“臉色太差了,又是下雨鬧的吧?”
廉潔知道,但凡一下大雨,第二天,甘律保管沒了人形。
文清從抽屜裡摸出個小鏡子來,照了照。鏡子裡的人,臉色慘白,眼睛裡布著血絲,跟夜裡鬧了鬼似的。
廉潔往外走,說:“甘律,可別只喝這咖啡就把午餐給糊弄過去了——哎,還有,下午你還有個庭審,千萬別忘了。”
文清看看時間,愣了一下,突然拍腦袋。
她怎麼忘了這茬。
走到門口的廉潔聽見動靜,動作停了一下,回頭,問:“甘律,怎麼了?”
“哎,小廉,君南有沒有給你一份材料?就今天下午庭審的那個案子。”文清問。
廉潔搖頭,“沒有,他今天一早就開車去了鄉下,聽說路不太好找。”
文清撓著頭,說:“沒事了,你快去吃飯吧。”
廉潔有些奇'www。kanshuba。org:看書吧'怪,卻還是走出去。
文清等門關上,開始撥君南的電話。
前幾日,她把案子的材料交給君南,原是想讓他也看一看,想想該如何辯護,也寫一份材料出來。可偏偏她犯了豬腦袋,忘記吩咐他了旁的事情,也忘記今日下午還要庭審。
君南一聽到她的話,忙“哎呀”了一聲,說,“好像落在我哥的書房了。”
文清咬著牙沒出聲。
她早就知道,一定會出岔子一定會出岔子。她這樣半吊子的人,怎麼能帶實習律師呢?現在是比拼誰更糊塗的時候嗎?
一聽下午要庭審,君南比她還要著急,“文清姐,現在去拿還來得及,我這幾日住在我哥那兒,我哥的地址你知道吧……”他報了地址,跟韓君墨書房的位置。
“都是我太大意了。”君南在電話那頭長嘆了一聲,“文清姐,拜託你了,我把密碼發給你,你現在就過去……我哥工作起來跟一陀螺似的,白天一準兒見不著人的……”
文清看了一眼時間,也沒有其他的法子了。
好在距離並不是太遠,是一幢西式的小高層,她是去過那兒的。
他那時候還在黨校進修,難得休假,回來後總會跟浮生、良安他們小聚,有時會叫上她,地點便選在小寶或是浮生的別院,偶爾也會去他的住處。
車子在大門口就被保安攔了下來,問他們要找哪位戶主。她交代司機,務必要等她一會兒,她拿了東西馬上就回來。
司機答應後,文清下了車,站在保安室的視窗,二話不說,把證件放到桌上,取了桌上的來訪登記冊,簽下自己的姓名。保安看了看,把證件還給她。
這裡的小區用低矮的圍牆圍了起來,四周種著槐樹,把住宅與圍牆外的景色,隔絕開來,看著滿眼的蒼翠青蔥,十分清淨。
她打著傘,聽著雨點子吡啵吡啵的打在傘布上,快步的走過鵝暖石的小徑,到了門口的時候,君南發著密碼的資訊也到了。。
她用食指在螢幕上輕輕滑了一下。
螢幕裡顯示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