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胡家還有更特別的,就是那隻聰明的黑貓和機靈的黃狗。
凌顯沒見過比它們更懂人性的貓狗了。
黑貓上躥下跳沒有它到不了的地方。
那天,他正和柳常平比劃著種紅楓樹的具體位置,黑貓猛地從他們身旁竄出,三五跳躍竄上了一棵百年古樹,它站在高高地樹梢上瞭望了幾眼遠方,便隨意的一躍而下。
凌顯驚得身上都出了汗,卻見它輕觸一根突出的枝葉,順勢一躍,平穩落地。
他驚呆的看著優雅遠去的黑影。
旁邊的柳常平卻見怪不怪,笑著跟他說,論翻牆上樹,胡家的黑貓比那山中的猴子都不差,他們見多了,也就不稀奇了。
胡家的大黃狗也很聰明,主人讓它往東絕不往西,讓它不叫,它就絕對不叫,洗澡時,讓它不抖身上的水珠,它就不抖,吃完了飯,還懂得把它的碗叼到洗碗盆旁。
把他的兩個孫兒羨慕得,每天都試著討好這一貓一狗。
胡家的吃食做得非常的好,凌顯雖然受了十幾年苦,但畢竟曾在工部任職,吃過的美味也不在少數。
可是,胡家的飯食是真的很好,普普通通的青菜,吃到嘴裡,都帶著清香,那滷製的各種豬下水,胡家要是不說,根本吃不出一點豬下水的腥臭味,反而帶了一種特有的滋味,讓人慾罷不能。
一直跟在他身旁的柳常平,就很羨慕他們。
在胡家暫住,一日三餐都能吃到好吃的飯食,胡家在伙食上從不吝嗇,每次柳常平留在胡家吃飯,桌面上總少不了各種肉食,也不知道是不是心裡作用,明明一樣的做法,胡家做的就是比較好吃些。
凌顯祖孫三人到胡家沒幾天,乾瘦凹陷的臉頰已經明顯紅潤豐盈起來。
一頓羊肉大餐,吃得一屋人都滿身大汗。
天氣漸熱,羊肉又溫補,在沒有風扇和空調的時代,一把蒲扇便是最好的降溫工具。
飯後,珍珠抹了把額前的汗珠,搖著手裡蒲扇,慢悠悠的端著杯茶,晃到了李氏的屋內。
李氏因著昨天的事情,情緒一直有些低落。
從前在深宅大院的那段日子,她深埋在心中,偶爾會在午夜夢迴想起,那種卑微低下看人臉色的日子。
昨日突然見到的王嬤嬤,喚醒了她塵封心底的記憶。
她害怕。
小姐的事情被發現後,她隨身的兩個大丫鬟都立即被夫人杖斃了。
三個二等丫鬟、四個粗使丫鬟和兩個看門婆子,都被堵了嘴灌了啞藥如數發賣都偏遠山區了。
王嬤嬤一直是夫人身邊的得力的嬤嬤之一,就是她帶著膀大腰圓的僕婦把她們院子裡的人都綁了起來,灌了啞藥後,還狠厲地告誡了她們一番。
要是王嬤嬤知道,自己的喉嚨好了,能說話了,怕是不會放過她吧。
她很惶恐,她家的日子好不容易才好過些,因為她的事情怕是又要起波瀾了。
李氏焦躁又有些犯惡心,今天的一桌羊肉,她沒吃幾口,光聞著羊肉味她都有些想吐。
“娘!”珍珠一進屋就發現李氏的臉色很不好。
蒼白又有些發虛汗。
她趕緊把手裡的茶杯和蒲扇放在一旁,過去扶著李氏,“娘,你怎麼了,不舒服麼?我讓爹去請大夫吧?”
李氏一把抓住她的手,無力地搖搖頭,“別,娘沒事的,就是有些頭暈,休息一下就好了。”
珍珠覺得李氏應該是心裡壓力過大,昨夜又沒休息好,所有精神有些不濟。
她扶著李氏在床沿邊坐下,安撫的拍拍她的背,“娘,我今天去找顧五了,他說王嬤嬤的事情他會解決的,讓你別擔心。”
李氏聞言,猛地看向她,臉上滿是不可置信,“你、你怎麼知道王嬤嬤的事情的?”
珍珠微微一笑,用調皮的口氣說道:“娘,你閨女這麼聰明伶俐,你昨天看見那個婆子的失態,我可看在眼裡,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去問了顧五,他昨天也發現你和那個王嬤嬤的事情,他說,王嬤嬤的主人是他的表姑母,你的事情不要擔心,要是他表姑母追究起來,他會幫著斡旋的。”
她一口氣把事情說了清楚,就是不希望李氏過於擔憂這些往事。
李氏的神情一時怔怔,她猜測過顧五的身份,沒想到竟然真的這般巧合。
尤小姐是他的表妹,王嬤嬤是陪著尤小姐來的,那不言而喻,尤小姐的母親就是當年的沈小姐。
沒想到,小姐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