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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9部分

敏像努力思忖一樣,眉頭在皺,眼皮在跳,眼光盯著那幾張照片,表情肅穆,實在看不出,這個普通的表像之下,會有多麼洶湧心理活動,因為尹白鴿捕捉到了他臉上臉上肌肉微微的顫動,那是已經拉動面部末稍神經了。

裝,讓你裝!尹白鴿微笑著,等著結果。

“哎喲,記不太清了啊,都快二十年了……我當時經營水泥管材呢,也就手下人送送貨,結算時才找周明,手下民工太多,那記得清啊……而且他們之間說話都稱的是綽號啊,不叫大名……這個,這個我就記得,都叫他旦旦,周明個親戚……”上官含糊其辭道,表情一點也不作偽,可偏偏沒有一句實話。

“哦,小旦……您記得他什麼情況嗎?”尹白鴿好奇問。

“只記得他也被打了,腿瘸了……再後來就不知道了。”上官搖頭道。

“那能不能這樣,您當時手下那些送貨的工人,還有聯絡嗎?他們應該認識這些人啊,說不定能提供出這個人、和這兩個人的關聯,可以協助我們找到他們的同夥啊。”尹白鴿道。

為難了,標準的為難地表情,上官一傾身,努力思索了一會兒,真道著:“我當時手下不到十個人,一譴散基本就沒聯絡了,都十幾年了,我上哪兒找去啊……能記起來,有個叫王壯壯,南陽人;還有個叫郝大海,那兒人我想不起來了……其他的,我真想不起來,我回去好好想想,回頭我電話上告訴你。”

問的客氣,答得更客氣,尹白鴿裝模作樣記下了名字,再一次微笑,客氣地和上官老闆握手作別,上官順敏一路送出門外,目送著車走,又是長舒了一口氣。

他們發現了什麼?

上官心裡一閃念,馬上否決了,不可能發現,十八年的時間足夠埋掉一切了。

他們在試探?

上官又換了一個閃念,馬上也否決了,不可能是試探,警察他太瞭解,真掌握點東西,會馬上抓人把你往死裡整,怎麼還會有這種客氣。

所以他們頂多是懷疑,上官如是想著,他登著步梯,環伺著自己辛辛苦苦一磚一瓦建起來了廠子,莫名地有點心痛,可能十倍、百倍的努力,都無法彌補心裡的那點缺憾,那是心裡永遠的痛。

他眼前交錯浮現著一個血淋淋的場面、一個陰森森的場面,那個恐怖的場景白天躲得過,可夢裡卻躲開不。從每一天日出等到日落,對他來說都是僥倖,從每一個夜晚等到黎明,對他來說都是煎熬。

沉重的心情化作一聲幽幽長嘆,可剛剛安生,又來亂子了,吵吵嚷嚷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似乎是看門的和誰吵起來了,這些年已經難得爭執了,他嘆了聲,又下了樓,看到看門人堵著兩人,出聲問著:“嗨,怎麼了,怎麼了?”

“老闆,他們你欠他們錢……哎我草,糞坑裡出來的?”看門人厭惡地道著:“去去去,滾遠點。”

“老闆,你不認識我啦……我叫老高,高王宏啊,我給你幹了大半年活呢。”老高扛著鋪蓋卷,拉著兒子,怯生生地看著這個偌大的廠區。

上官愣了,仔細看看,哦,一下子想起來了,他有點興奮地奔上來道著:“王宏?還真是你啊……怎麼能忘了,快來快來,怎麼成這樣了?”

“哎呀,日子沒法過啊,外頭打工打得連老婆也跟人跑了,這不留了個半大娃娃,實在是沒辦法啊,老闆啊,要有點奈何我也不會來找你啊。”老高說著說著,苦水就開始倒了,小高看老闆沒明白,提醒著:“嗨,老闆,欠我爸我工錢,都這麼多年了,得給點吧,我們都快吃不上飯了。”

“哦……好好……快,把虎子叫來,開上我的車,去取錢,取五千,不不,取上一萬……”上官順敏惶然道,乍見這窮困潦倒的故人,一下子讓他失態了,安排人去取錢,把兩人帶進業務室,煙吶、飲料吶都端上來了,忍不住噓寒問曖,又叫著工人找了一包工作服給這爺倆打包。

不一會兒,廠裡跑腿的拿著厚厚的一摞錢送來了,上官接著塞到了老高手裡,帶著羞愧地道著:“老兄弟啊,當年對不住你啊……不管欠多少,就還這麼多,你要有地方去,我送你走、要沒地方去,就在我這兒幹活,咱們兄弟還和當年一樣,有我鍋裡的,就有你碗裡的。”

老高神情一悲,要推拒這些錢了,兒子卻是拉拉他,示意著走。

咦?對了,怎麼找這兒來的?上官順敏這會兒才反應過這個問題來,他好奇問著:“對啊……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這兒開廠了?”

“警察把我們找來了,要不是我那能知道。”小高道,這也是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