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選擇性。”馮關說。
“我估計,她是一個女權主義者,為世界婦女的解放不屈不撓地鬥爭著。”我不鹹不淡地說。
我們的湯匙(16)
“鬥爭也必須在一個法律的框架內,這個框架要求保護大多數人的利益。”馮關說著關閉了錄影,“其實,我現在開始慢慢相信你的話,林嵐去而復返,只不過她和我們視同陌路。”
“荒謬,”我用馮關以前的話反駁他,“這不合邏輯,你恐怕應該去看看醫生。”我說著走進裡屋,拿著一個計算器出來,一五一十、十五二十的算完,對著馮關說,“你丫吃了我兩碗打滷麵,花了兩個小時和我聊天,現在請你付錢,一共一百一。”
“我操,這麼多?”馮關驚訝地抗議道,“你什麼時候改開黑店啦?”
轟走馮關以後兩天,我開始不可抑止的失眠。我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久久不能成眠。我想了很多很多,什麼什麼都埋怨一遍,後來根子追到那次懸崖跳水。真該死,我幹嘛要去跳呢?我要是不跳下去,就會按步就班按著林嵐離去以後的方式繼續生活著,與創痛無關。我因此又想到那群小年青,對,是他們,是他們毫無由來的去趕時髦,才造成我這個結果,沒有他們就沒有這樣的事。面對這個答案,我真是無言以對。原來是與我毫不相干的人們把我推到一個如此哀婉的位置,他們怎麼這麼混?
據馮關分析,這個作案的女人還在這個城市,她溶於那些浩浩蕩蕩的人群中,每天都出沒在普通人或有錢人想要出沒的地方,她的方式就是搭識她想搭識的男人,在適當的時候迷倒他們,拿走該拿走的東西。她可能是一個人也可能有幫手。
我找到桂小佳的電話號碼,給她打了電話。電話響了很長時間,她才接。她接電話的時候還分明在打哈欠。
“誰?”她問。
“我,趙曉川,你在哪兒?”我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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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外地。”她說。
“於靜在你旁邊吧,我想找她說話。”我說。
桂小佳很不情願地猶豫了一會兒,才說,“你的,趙曉川。”
悉悉索索一陣子,於靜才低沉地“喂”了一聲。
“我想找你談談。”我說。
“有必要嗎?”她問。
“有,我們做個交易,我把桂小佳還給你,你給我一筆錢,怎麼樣?”我說。
“好的,”於靜果斷地說,“我們在什麼地方見?”
纜車靜靜升起。
我和於靜約定在這個風景區見面,就我們兩個人,不帶桂小佳。
纜車裡很清靜,很空曠,只有我們兩個人。我們都憑窗而立。於靜似乎對下面的景色頗感興趣,她認真地看著綠色在她面前一點一點展開,然後擴大至無窮。我把臉貼到玻璃的縫隙上,我聞到了新鮮的空氣,這地方我來過兩次,每次我都像一張招貼畫一樣被人群擠住,而這一次我的身後空空蕩蕩,因此我像一張立體招貼畫。於靜看我這麼做,她也下意識地跟著做了,這是我頭一次看到她不那麼矜持警惕而露出如同我一般的孩子氣,我十分酸楚地想:她還是像原來一樣熱愛生活。
“你想到了什麼?”我貼著窗子問。
“碗。”她說。
我點點頭,應該是這樣,和我的感覺一模一樣。我又問,“如果我打碎玻璃,抱著你一起跳下去,你覺得怎麼樣?”
於靜的臉上忽然湧起一絲恐懼,她愣愣望了我一會兒,恢復平靜之後,說,“我恐怕早晚得折在男人手裡,這一點我知道。”
纜車到了站,我們下來。到達峰頂還得走一段路,那段路不太陡。天這時開始下雨,我花錢買了一把很貴的雨傘,傘很明顯被人用過,不過很大,能遮得住我們兩個人。我把於靜拉進傘下,她很不耐煩地甩開我的手,雨一絲絲飄下來,周圍的雲依然從石階旁飄逝而過,寬大的石階,青翠溼潤的景色讓人陷入縹緲的沉思,我們兩個人距離很遠地走在同一把傘下。
“我一直有個問題想問你,你以什麼為生?”我問。
“生意,”於靜說,“我以做生意為生,像你一樣。”
“你說最自由的世界是不是就是人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我又問。
我們的湯匙(17)
“大概是吧。”於靜說。
“那法律是幹什麼用的呢?”我問。
於靜看看我,非常有條理且非常鎮靜的回答我,“我原來是學法律的,告訴你,法律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