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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部分

金周長假回家時的情景。那年,最快的列車班次還是T字頭,她捏著歸家的火車票,拖著行李箱,在進站口排隊上車。工作人員放閘檢票後,人群像是潮水一般湧了上來,她差點被人流擠倒。幸得身邊的女生扶了一把。

道謝過後,她們被衝散。等到重新上車樂意才發覺彼此竟是鄰座,遂一路攀談起來。兩人同站下車的時候,樂意已經知道她叫葉沛然,和自己是同一所大學的學生。如此他鄉遇故知的巧合,自是讓她覺得兩人有緣。

長假過後,兩人還相攜一同返校。來往逐漸密切的她們,就此結成了好友。

曾經,她們親如姐妹;現在,她們勢同水火。

樂意從昔日的夢境中醒來,眼角隱隱有著溼意。眼看火車快要進站,她伸了個懶腰,起身往洗手間走去。洗了把臉,她扶著座椅搖搖晃晃得回到位置上。入座前,眼角餘光瞥到葉沛然小鳥依人一般靠在童越肩頭,閉目小憩;而童越則垂著頭,視線落在動車配發的書冊上。

這一路上,三個人都沒有交談。

沒多久,廣播放送列車即將到站的訊息,樂意伸手去夠行李架上的行李。車身顛簸,她腳下一滑,然後聽到葉沛然小聲道:“當心!”

樂意撐住了前方的座椅,穩住身形。待列車完全靜止後,才敢放手。回頭看到童越正一手撐了椅背,一手扶著那個即將傾倒的箱子。樂意後怕的發覺,要不是他身高臂長的擋著,那箱子肯定是要砸到自己頭上的。她為此真誠道:“謝謝!”

童越扯起一絲笑,“不客氣!”

葉沛然在他身後怯怯的望著她,欲言又止。她隨即大方的揮揮手,拖著行李箱先往前走了。

然後,他們各自下車。順著人流從不同的出站口離開,越行越遠。

File。26

週六上午,十點整。

“我到了!”樂意站在人來人往的廣場上,接受屈可可的遙控指揮,前往臨近的飯店。

前幾天,她被老父電召回家,連續接受了多場馬克思列寧主義教育後,充分而完整的檢討了自己近階段肆意妄為的辭職行為;並立下保證書,以後絕不再犯,以實際行動杜絕此番欺上瞞下的作風滋長。如此,她總算得以特赦回到S市。

重回這裡的第一個外交活動,就是冒名頂替屈可可參加相親宴。那個一再改期的神秘男主角終於要閃亮登場了,樂意也在屈可可的淫威下,換上了新買的黃底小碎花雪紡連衣裙,染黑的披肩發鬆松綰了個髮髻,略施脂粉,好好拾掇了一番。

在鬧市區的小巷中穿行了許久,她尋到了目標建築物。矗立在眼前的顯然是座三十年代的洋房,天藍色的外牆,紅色的哥特式小尖頂,一磚一瓦都像是從古老的歷史中穿越而來。扶著精緻的雕花鐵欄步入室內,面向大堂有個古董喇叭花狀留聲機,後頭寬大的玻璃窗上掛了暗紅色天鵝絨羅馬簾,窗下一組花布沙發,滿眼皆是低調的奢華。

看到樂意入內,有服務人員上前禮貌詢問:“小姐,請問你有預約嗎?”

回神過來,她點頭,“是,屈小姐!”

“請跟我來!”服務人員微笑點頭,引著她踏上原色木質旋轉階梯。從樓梯上方望去,樓頂最高處佈置了一盞水晶吊燈,錯落有致的淚滴狀水晶依序從高到低排列,順著樓梯的弧度分佈。行走其間,沿途有璀璨光影折射出來,分外夢幻迷離。

眼前的一幕讓樂意恍惚想起了昨夜,朦朧的路燈下,潤物無聲的細雨將暴露在傘外的部分全部濡溼。她收了傘,取出紙巾在超市門口擦拭。

抬頭之際,看到祁昊撐著傘,笑說:“樂意。”

“祁昊!”意外的看到他,她自是滿臉驚愕。

下一秒,注意力被抓到自己衣角的一雙小手引去。低頭,望進一雙漂亮清澈的黑眸。她記得這個孩子,叫做祁麟。

帶著自認為最和善的笑,樂意對著孩子擺手示意,“你好!”

“抱歉,他……”祁昊似是想解釋什麼。

樂意伸手輕摸祁麟柔軟的黑髮,“我知道,沒關係!”

祁昊微微有些怔住,續而漾開一抹淺笑,“你怎麼會知道?”

“不久前我們在街上見過面了!”說話間,祁麟小小的身子整個貼了上來,樂意怕手中的雨傘弄溼他,盡力抬手遠離。

“小麟,過來!”祁昊輕叱。

孩子益發揪緊了樂意的衣角,白皙的小臉上浮起一層惶急的嫣紅,我見猶憐。母性大發的樂意遂一手攬了他,朝祁昊道:“你兇他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