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綠營兵,幾百鳥槍、抬槍,沈振達也在謀算著。
雲南這幾十年間都是個亂窩子,滇西尤其如此,朝廷的法紀,在滇西不怎麼好使,手裡的刀把子,家裡的銀餜子,才是能說話的好物件,永昌城的收穫,和低眉順眼的永昌百姓,讓沈振達的野心,也在一夜之間變得無邊無際了。
永昌府的地界不小,單單控制了一個永昌城,就有這麼大的收穫,沈振達就將目光轉向了,永昌的其他州縣,這些州縣在沈振達的眼裡,就是一座座金山,一群群美。女。
野心膨脹的沈振達,開始將手伸向了永昌府的其他州縣,可迎接他的並不是金山美。女,金雞村在永昌城附近是個大村,但到了其他的州縣,可並不好使。
沈振達在永昌的作為,因為他封橋斷路的原因沒有傳到昆明,可永昌周邊的官紳大戶,卻知道他在永昌城都幹了些什麼。
比家產,沈振達的義父沈聚成,在永昌府也不算是個數一數二的。比威望,沈家更是不上屬,沈振達在永昌城的所作所為也激起了,漢族士紳的抵制,關係到身家性命。無數由青壯組成的護莊、護村的民團。成了沈振達的敵人。
控制永昌的步子受阻。野心極度膨脹的沈振達也沒被敲醒,這個路子走不成,他就把目光放在了林則徐身上。
被趕鴨子上架的張時重也很無奈,現在的沈振達已經瘋了,想想當初自己為沈振達出謀劃策,真是被豬油蒙了心。
現在想從永昌抽身而出,就只能走林則徐的路子了,永昌哨練劫囚犯、燒縣衙、殺縣令、誅府臺。已經算是叛亂了。永昌出了幾萬人的叛軍,想來這個訊息,林則徐也不想捅到朝廷,而這個就是張時重和沈振達脫罪的砝碼了。
做了十幾年的師爺,張時重對大清的官場有很深的理解,照著永昌哨練的規模。林則徐聲稱的絞殺,不過是虛張聲勢而已,雲南的綠營廢弛,絞殺永昌的團練,雲貴總督手裡根本就無兵可用。
脅迫林則徐。脅迫雲貴總督府,這就是張時重給沈振達提出的策略。而永昌府發往朝廷的摺子,也在暗中上路了。
到時候只要朝廷的聖旨一下,林則徐就是再橫,也得在永昌這塊地界低頭。
張時重的分析,沈振達也覺得不錯,書信是不能用的,沈振達便找了幾個親信,帶著他的口訊,往昆明趕去。
免罪不追究前事,永昌知府的官職,就是沈振達的目的,為了彰顯聲勢,他特意叮囑了自己的親信,不要把林則徐放在眼裡。
雲貴的綠營已經齊聚了,正在準備發兵的林則徐,就在這個時候,見到了帶著沈振達口訊的信使。
沈振達的信使,也是個不怕死的二愣子,當著滿堂的雲南官員,左一句老頭右一句老倌,嘴裡還罵罵咧咧的帶著髒字兒,把沈振達要求的樁樁件件,擺在了林則徐的面前。
被一個山野村夫當著總督府一眾官員的面,揪著辮子打臉,林則徐的胖臉,雖然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但他還是耐著性子聽完了這位信使的話,永昌的沈振達猖狂簡直不可想象。
一個亂賊,竟然想跟自己這個雲貴總督做交易,張口就是永昌知府的官職,這可不是個笑話,而是實實在在發生在他林元撫面前的爛事兒。
“呵呵……本督向朝廷請旨,封他個雲南王如何?”
森冷的笑了兩聲之後,林老虎的臉色也變得陰冷如鐵,永昌的練匪看來是非剿不可了。
“雲南王?嗯……我家沈老爺也當得,看你這老倌識相,將來我家沈老爺做了雲南王,你在銀安殿伺候著也成。”
來的這位信使,你說他傻吧?這位說話還蠻有條理的。你說他愣吧?這位還知道些戲詞兒。
不是沈振達要選這個二愣子,而是沒人來啊!精明的都多了,痴愚呆傻的做信使也不夠格,這位識幾個字的傻大膽,也是瘸子裡拔將軍的貨色。
可有些話是不能亂說的,這位信使接了林老虎的話,在座的多數總督府官員的臉色都變了。
劫囚只能算是不知律法,攪一攪、蒙一蒙,也能湊活過去,但話頭挪到了雲南王、銀安殿上,這就純屬造反了。
總督府議事,那可是有書吏記載的,議的每一個條陳,都要在座的官員畫押,這東西就是鐵證啊!這林老虎太毒,這是要裹挾總督府的官員吶!
一旦永昌剿匪事敗,誰也脫不了干係,沈振達千不該、萬不該,派來這麼一隻蠢貨,這下永昌剿匪,就成了雲南官紳的頭等大事。
雲南王,這可是個禁忌,清初的吳三桂就是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