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進去,點火,這不就完事兒了嗎?
土法造藥,一天幾百上千斤還是輕而易舉的,這些原料,咱們雲南多的是,這麼簡單的法子,咋就不會用呢?
指著人鑿,真他媽的腦子好!”
土藥雖說威力不怎麼樣,可威力不成靠數量,兩指粗的不行。就弄大腿粗的。弄幾個磨盤。燒些炭再找些原料。土法造藥就成了,這可不是什麼高難度的活計。
石磺、鹽硝,說句大話,雲南遍地都是,隨便摳摳,這土藥的原材料就齊了,用人鑿卻是有些太糟蹋壯勞力了。
“哦……”
“哦什麼哦,這個都想不到。炮響了是不是不知道咋響的?那炮炸膛、槍炸膛呢?鐵都炸的開,就別說石頭了,遇上難事兒多想想可用的法子,能不用人,就不用人,現在的雲南壯勞力才是稀罕物件!”
被三爺數落了一通,丁泰辰撓了撓頭,暗歎了一句人比人得死啊!自己這腦子按說算不錯的了,可是與三爺一比,活脫脫的就是個雞腦子。
“遇上高山峽谷。架石橋也是……”
不等丁泰辰麻煩兩字說出口,楊猛這邊就開了腔。
“架個屁的石橋。霽虹橋見過沒有?滇西去過沒有?西山鐵廠知道是幹什麼的嗎?腦子長了是幹什麼用的?
架石橋,我他媽真想拿你去架橋,用鐵索橋!
西山鐵廠的鑄鐵用不了,這事兒你不知道?鑄造鐵鎖釦很難嗎?照著霽虹橋的樣子鑄造鐵索,什麼高山峽谷,三兩個月,就能通的開!
鐵索橋弄得寬一些,最起碼能走馬車!”
架石橋的法子,按說不錯,如果架了石橋,走火車都成,可架石橋太麻煩,從開山取石,到架設橋墩,一座大石橋,七八年都難以竣工,這個楊猛是清楚的。
用鐵索橋,才符合雲南現在的需求,一座百十米的鐵索橋,從鑄件到架成,不過三五個月的時間。
當然鋼架橋也是個選擇,但這個卻是有技術難題的,想要用鋼架橋,一沒原料二沒工匠,造船的鉚接技術倒是能用上,但整體橋身的設計,卻是楊猛做不了的,要是有洋人技工,目前弄個鐵架橋,還是能做到的。
但在時間上也是不允許的,不若鐵索橋用起來方便。建造鐵索橋,只要楊猛知會一聲,西山十天半月的時間,就能鑄造出一座橋所需的全部鐵索,剩下的就只是架橋與連線鐵索了,三個月的時間架成一座鐵索橋,還是可以做到的。
“知道了!下去之後,立馬就安排!”
雖說被三爺狠狠的數落了一頓,可丁泰辰並不沮喪反而有些暗自得意,這事兒只要三爺點了頭,下邊得省多大的氣力?
鐵索橋,聽著用處不大,可對於銅料的運輸,那作用可就大了去了!
兩座山之間,幾十丈的峽谷,就能讓一個馬幫上山下山,多走幾百裡的山路,十幾座鐵索橋,就能跨過一大片山區。
過載的馱馬,一天只能能走二三十里山路,幾百裡的山路,就是十幾天啊!只要多架幾座鐵索橋,這雲南的地界,變成坦途,也是可以想象的。
雲南的道路,不僅是雲南百姓的難題,同樣也是朝廷的難題,當年為了運出滇銅,開鑿山路、疏通河道,朝廷也沒少投入。
乾隆年間的雲貴總督張允隨,在金沙江上耗時七年,愣是沒有打通金沙江航道,會澤銅商,耗資幾十萬兩白銀耗時四年,僅在象鼻山掘了一條兩裡多長的隧道,三爺的這些法子,若是用了無疑會大大的提高修橋鋪路的速度。
鐵索橋,在三爺說起來簡簡單單,可數遍明清幾百年,只有在大明成化年間,雲南才修了一座霽虹橋,往後這幾百年,再沒有一座像樣的鐵索橋竣工。
非是雲南的官府不願修橋,實在是修不起橋,一座耗費最小的石橋動輒七八年的時間,耗費幾萬十幾萬,動用的人力更是成千上萬,沒有朝廷的支援,這樣的工程很難實行。
還有一條,就是官員的問題了,修橋鋪路雖然是政績,可耗時太長,修成了,下一任摘果子,修不成,還得跟著獲罪,在雲南這麼個邊荒地界修橋鋪路實在是得不償失。
鐵索橋,數遍了大清也就是楊家能修,西山鐵廠,就是楊家的底蘊。換做以前,要修一座鐵索橋,民間是根本沒有這個能力的,官府的鐵廠,想要打造一座鐵索橋的鎖釦,也不是一年兩年能完成的。
一個一尺大小的鐵鎖釦,動輒幾十斤,一省的鐵廠,一月也不過鑄造百十個,一座鐵索橋,動輒成千上萬個鎖釦,單單鐵料就要十幾萬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