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裝的駁船都驚掉了下巴,真正要是見到,武漢三鎮那十條翻江龍,他還不得驚死?
於彪這麼一說話,彭玉麟就是臉皮子再厚也頂不住啊!煞白著臉膛退到了駁船的一角,彭玉麟觸手一摸,又發現了不對,這船竟然不是木頭的。
現在正是大冬天,觸手的感覺冰涼,回頭一看,三尺高的戰船護板,竟是三指厚的鐵板,外面只是罩了了一層薄薄的木板而已。
順著甲板的空隙往下看,目光所及之處都是烏油油的泛著冷光,這難道是鐵船?
大帥的自行船,已經夠新奇了,沒想到,楊軍門的水師戰船,竟然是些鐵傢伙,這要是遇到了火攻,還不得一路平趟吶?
將頭伸出護板之外,果然吃水線一下也是烏黑的顏色,這船隻是在外面罩了一層簡單的木片而已!
鐵傢伙還能浮在水上,這就出乎彭玉麟的預料了,這船近七八丈長,三尺高三指厚尺半寬的鐵板怎麼也得二三百斤,這船起碼得上萬斤吶!
湘勇水師一天一夜的路程,這幾艘快船,只用了半天的時間,就將湘勇殘餘的幾百人丟到了田家鎮,半天的時間,曾滌生在船上不說不道,隨著彭玉麟等人默默的下了戰船,望著船上趾高氣揚的水師團練,他的心裡可謂是百味雜陳。(未完待續。。)
第五百九十四章 屢敗屢戰(三)
想他曾滌生,打九江之時,是何等的威風八面,兩湖的綠營在他麾下聽調,湘勇悍卒一萬七八千人,如今跟著自己回到田家鎮的,只有兩三百滿面塵灰的殘兵敗將。
數萬大軍,經九江一役,如今只剩了羅羅山的兩千餘敗軍,剩下能攏起來的還不知有多少呢?
心理的巨大反差,讓曾滌生有些抬不起頭來,隨軍的幕僚也不在身邊,瞧見了於彪那群人略帶譏諷眼色,不難想象朝廷上下會怎麼來戳他曾滌生的脊樑骨。
這次又是丟人丟到死了,如今想來左季高那一封封書信,是何等的言辭懇切,自己可沒臉活著了!
想到這茬,曾滌生的腳步一抬,奔這軍營旁邊湍急的江水就跑了過去。
誰曾想前腳剛到江邊,腿上就被一件重物給打了,腳步一個不穩,曾滌生一個跟頭就摔在了江邊。
“嘿!這寒冬臘月的,你別跟這尋死膩活的,若是真想死,學學那些個娘們兒,一哭二鬧三上吊,服毒投井抹脖子!跳江,只怕你下去之後,汙了這千里好水!
你身邊這些弟兄們可都是血海里爬出來的,這江水涼的厲害,何苦在這個時候讓他們陪著你洗澡呢!
三爺給您帶了話,若是不想死,就去黃州見他,如今這田家鎮不是久留之地,長毛賊的兵鋒,明後日就到,憑著這兩千多人馬,明天過後,你不投江也活不了!”
於彪的話聽著傷人。但委實是實情。說完這話之後。於彪一聲喝令,三條船組成的船隊,瞬息的功夫,就消失在了江面上。
被於彪呵斥了一番,曾滌生更覺得丟人,起來之後還想投江,被彭玉麟、羅澤南等人勸誡了一番之後,他才暫時熄了尋死膩活的想法。
從下午開始。不斷有陸師的人馬,逃回田家鎮,生死存亡的時候,人跑的可比馬快多了,攏起了五千多人之後,底下的戰報也上來了,剛剛升了提督官的塔齊布嘔血死在了九江。
塔齊布的陸師,傷亡三成,三成投敵,餘下的逃回了田家鎮。一同回來的,還有水師的部分人馬。水師那邊也是一樣,不少的湘勇投敵,這是曾滌生如何也想不到的。
而投敵的這些人,也不是什麼外人,正是哥老會的那群牆頭草,這些人不僅熟悉官軍的編制,更熟悉太平軍的編制。
戰亂時節,長毛賊投官軍,清妖投太平軍的例子多的是,對於湘勇的這批人,石達開也是照單全收,他接下來還有一個大敵,武漢三鎮的楊三哥,正好讓這批人打前鋒。
湘勇的戰力不錯,帶一帶太平軍的新兄弟,或許這戰力還能高不少呢!與洪秀全和楊秀清不同,石達開可不是個屠戶,而且對於湘勇的戰力他也肯定,這批湘勇來自哥老會,也勉強可以算是天兵的兄弟。
對曾滌生來說,軍馬的損失,並不是最大的,最大的損失就是塔齊布,這塔齊布不僅英勇善戰,而且是他獲取皇帝信任的一個關鍵人物,塔齊布,說白了就是皇帝的密探,這麼一個能溝通聖聽的關鍵人物戰隕,湘勇的實力大損啊!
沒了聖眷,皇帝失了在湘勇之中的耳目,還會像之前那樣信賴他曾滌生嗎?
曾滌生的心裡也是藏著許多事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