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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部分

的計算。耗費這些能量與智力換來的成果是:可以在零時刻內透過無比遙遠的距離。只有這種躍遷,才使星際旅行得以實現。

“我們即將進行的躍遷大約在十分鐘後開始。諸位將預先得到通知。最多不過有一點稍縱即逝的輕微不適,所以,我希望你們大家保持鎮定。謝謝諸位。”

飛船上的燈火全部熄滅,唯有星星仍然在那裡閃爍。

彷彿過了好長一會兒,忽然,空氣中迴盪一個清脆悅耳的聲音,它通知人們:“躍遷將在一分鐘後準時進行。”

接著這個聲音開始倒數讀秒:“五十……四十……三十……二十……十……五……三……二……一……”

一切似乎都發生了頃刻中斷,人們只是在內心深處微微感覺到一點飛船顛動的衝擊。

在無窮大分之一秒的時間內,一百光年已經過去,剛才還在太陽系邊緣航行的飛船,現在已經是星際空間的縱深遊弋。

拜倫身邊,不知是誰聲音顫抖地說:“快看,星星!”

一剎那間,這耳語聲不脛而走,傳遍整個大廳,餐桌邊響起一片竊竊私語。“看呀!星星!”

就在這同一個無窮大分之一秒內,星象亦翻然一新。浩潮無垠的銀河系,其中心部分由這一頭到那一頭延展三萬光年之遙。眼下,飛船離銀河系中心比較近了,星星的數目也越來越多。它們象細微的粉末撒滿黑天鵝絨似的真空,與附近星星的偶然閃爍交相輝映。

拜倫雖無遊興,此時卻油然想起一首詩的開頭部分。那詩是他首次太空旅行時所作,那太空旅行第一次把他帶到現在離他越來越遠的地球。當時他還只有十九歲,正是多愁善感的年歲。他的嘴唇默默地蠕動著:

皎潔輕輕薄霧,繁星似塵

圍繞環宇;

頓感視野抒展,茫茫宇宙,

盡收眼底。

接著,燈火重放光明。拜倫的遐想猛地從太空收回。他又重新回到太空班船客廳的現實中。晚餐將近結束,嗡嗡的談話聲重又變得無聊乏味起來。

他先是漫不經心地瞥了一眼手錶,然後,又把手錶慢慢移到眼前,目不轉睛地凝視了一分多鐘。這就是那天夜裡他遺忘在臥室裡的那隻手錶,它經受了輻射彈致人死命的放射線。第二天清晨,他把它和其他物品收合在一起。自那以後,他對它看了有多少次?多次他盯著它看,一心只注意到時間,而全然沒有留意它大聲疾呼地告訴他的另一個訊息。

塑膠錶帶呈現的是白色,不是藍色。不錯,確實是白色。

漸漸地,那天夜裡發生的一切終於水落石出。多麼奇妙啊,一個事實就能澄清所有的混亂。

他忽地站起身,低聲說道:“請原諒,少陪了。”在飛船長之前離座是一種失禮行為,但是,這時,對他來說這一點並不重要。

他沒有去等無引力電梯,而是快步如飛地走上坡道,匆匆趕回自己的臥艙。他鎖上身後的房門,迅速檢視了一下浴室和壁櫥。他並不真正希望抓住什麼人。他們要乾點什麼的話,一定在數小時以前就幹完了。

他仔細地檢查了一下行李。他們已經把他的行李徹底翻查過。而且幾乎不留任何表明他們來過又離去的痕跡。他們小心地抽走了他的身份證明,一包父親給他的信。甚至還有裝有球狀容器中的那封給羅地亞星欣裡克的介紹信。

這就是他們給他換房間的道理。他們既不對老房間,也不對新房間感興趣,他們感興趣的只是換房間這個過程的本身。他們一定有一個小時左右合法地——太空在上,這就叫合法——照看他的行李,並由此而達到他們自己的目的。

拜倫在雙人床上坐下,狂怒地思索著,可是卻無可奈何,束手無策。圈套佈置得天衣無縫,一切都是依計而行。要是那天夜裡沒有完全意想不到地把手錶留在臥室裡的話,他甚至事到如今還不會明白泰倫人在太空中佈下的羅網有多麼嚴密。

艙房的門鈴輕輕地“嘟”一響。

“進來。”他說。

進來的是乘務員,他畢恭畢敬地說:“飛船長希望知道他是否能為您效勞。您離開餐桌時看上去好象不太舒服。”

“我很好。”他說。

他們盯得多牢!此刻他已明白,他無路可逃,飛船正客客氣氣,但卻確鑿無疑地送他去死。

第四章 自由了嗎

桑德·瓊迪冷冷望了對方一眼。他說:“你是說,不見了?”

裡採特摸摸通紅的臉。他說:“有樣東西不見了。我不知道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