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喊著:“咬——”這一聲咬,把狗骨頭嚇了一跳,回頭看見春草兒拉著彪子跑到跟前了,他裝作咳嗽掩飾著自己,然後審問似的對彪子問:“你偷東西了沒有?”
彪子有些口痴地說:“偷,偷……”
狗骨頭板著臉追問:“偷啥了?”
彪子:“偷、偷、偷著親——”
春草兒聽彪子說親,就大聲喊著:“咬——”
狗骨頭也幫著春草兒急忙說:“咬,咬,彪子,你怎麼敢‘咬’了春草兒一口?”
急得彪子更加口痴了,又想說不是咬,而是親,可是嘴不頂勁兒:“沒……咬……是……
春草兒咧著嘴,跳著腳大喊,也口吃了:“咬——”
狗骨頭憋住笑,一本正經的對著彪子擠眉努嘴地說:“好漢死在證人手,春草兒說咬,就是咬了唄!”
彪子急得臉紅脖子粗地說:“你,你,那天,看電視說……那叫親……嘴兒。”
春草兒尖聲地喊:“咬!”
狗骨頭:“你個虎庇,電視上哪有真的,那都是瞎編的。這回我告訴你,那就不叫‘親’,那叫‘咬’,記住了,那叫咬,咬,啊—— ”
彪子好似真的明白了,也擠眉弄眼兒的邊點頭邊說:“記住了,咬,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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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骨頭:“啊,這就對了嘛!可是你竟敢偷著咬了春草兒一口,嗯?咋處罰你呢?咋處罰……”他想了想有注意了:“有了,我命令你們倆到那棵櫻桃樹後面去,*草兒兩手樓著你的脖子,啊,當然了你的兩隻手也可以摟著她的脖子,啊,摟著腰也行。”說到這老光棍不好意思地回頭看看身邊的小瘌疤,挑了挑濃密的八字眉,又對彪子和春草兒說:“你們倆互相樓著,*草兒親,不,咬,咬——當然了,願意咬幾口就幾口吧。”對著彪子使個眼色繼續說:“你也可以咬她——”
彪子畢竟比春草兒大幾歲,聽狗骨頭讓他真的去親心中的情人了,倒有些抹不開了,立時就扭捏起來,心裡儘管正恨不得這樣做,可臉上不知怎麼的,還紅起來了,嘴更不聽使喚了,往後退縮著說:“我,這——”不肯去。
狗骨頭當然很明白他的舉動了,知兒莫過父嘛,雖說不是親生的,但也這麼多年了,這小子雖然心眼慢點,可不到傻實心的地步,就故作嚴厲地擺起了嚴父教子的樣子說:“這什麼?你們倆都聽好了:立正!先邁我這邊這條腿,可不許順拐呀!向後轉!目標,櫻桃樹後,齊步走!”
彪子跟春草兒向後轉後,心裡還都想著的是靠近狗骨頭那邊的腿,聽完口令後,一起邁出右腿,伸出右胳膊,順拐了。
狗骨頭看著兩人都整錯了,也忘記讓人家轉身的事了,就喊:“順拐了!順拐了,都順拐了……”
彪子腳步也不敢停下,只能邊順拐邊扭回頭口吃地說:“你——不說先……”
狗骨頭也沒意識到是自己的指令弄混了,就忙喊:“墊步走!”
兩個弱知的可愛年輕人,單腿跳到櫻桃樹後體會著美妙的人生初步去了。
小瘌疤一直在旁邊兒看著老大孩子和小大孩子們的幸福而可愛的樣子,實在是再也憋不住心裡的羨慕和喜悅,咯咯咯的笑起來,她只顧笑了,不想老大孩子趁她不備,對著她臉上就準確而迅速的親了一口。還沒等她做出任何反應呢,當然,她的反應絕不會像春草兒那樣又叫又跳,但也是臉紅、心跳,有人看見一定害臊……真有人看見了。大吵吵又來找狗骨頭了。狗骨頭的舉動被他看個正著。大吵吵是誰呀,看見個螞蟻親嘴兒、跳蚤竄高兒這樣的平常小事兒都得嚷嚷半天,看見這樣的事,除了電視上,現實生活裡,那還是大姑娘上轎——頭一遭。立馬就甩胳膊跳腳地大聲喊起來了:“大夥兒快來看哪,狗骨頭跟小瘌疤倆人像是演電影那樣,抱在一塊親嘴兒哪!”他這一嚷嚷,彪子跟春草兒最先從櫻桃樹後邊手拉手地跑出來,齊聲喊:“那不叫親,那叫咬、咬、咬!”整的大吵吵也跟著口吃了,連著說:“親……”彪子和春草兒堅持著:“咬……。”幾個擲骰子的人也加入了大吵吵的行列,同時跟著喊:“親……”狗骨頭跟小瘌疤本來做的是人間的美事,經幾個人的吵鬧倒好似做了什麼醜事似的不敢爭辯。
彪子和春草兒有些急了,也跳腳甩胳膊的大喊:“咬……”兩大陣營、立場堅定、觀點明確、不分上下。狗骨頭跟小瘌疤急忙躲到葫蘆架後邊去了。彪子和春草兒像要看個結局似的也跑到樹後去了。擲骰子的幾個人又擲上了。
由於大吵吵的甩胳膊,一些毛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