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瘌疤一聽狗骨頭話軟了,就起勁兒了,強詞奪理的瞪著眼、梗著脖子指責著狗骨頭:“誣賴好人,你心裡咋就忍了呢?”
狗骨頭:“你看你這個不上線兒,你明明是偷了我一個子嗎!”
小瘌疤把兩隻不大的鳳眼、兩道長長的彎眉都立起來了,尖著嗓子嚷著:“誰偷了,誰偷了!”
狗骨頭更不示弱,粗著嗓門兒喊:“你偷了,就是你偷了!”
小瘌疤:“捉姦捉雙,捉賊捉髒,你按住我手了?”邊說邊把手伸向狗骨頭。
狗骨頭還以為小瘌疤要撓他呢,趕忙舉起大鐵柺,瞪著眼睛,厲聲喊:“你要敢撓我,我把小手兒給你打斷了。”
小瘌疤看見狗骨頭的厲害樣子,真有些害怕了,立時就軟了下來,可是還嘟嘟囔囔地說:“你厲害,你厲害,就屬你厲害!你那麼厲害咋還換了一塊狗骨頭呢?”
狗骨頭把大鐵柺端起來當了衝鋒槍了,狠辣狠實地說:“我也沒饒他們,我這一梭子出去就撂倒他六、七個。戰場上嘛,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也不知道為什麼小瘌疤‘哇’的一聲大哭起來。
小瘌疤這一‘哇’,可比多少子彈都厲害了,可把這戰場上的大英雄整慌神了,也難怪,英雄難過美人關嘛,好漢架不住三哼哼,更何況是哭呢。他這個老童男子哪見過這個陣勢呀!狗骨頭不知所措地扔下大鐵柺,金雞獨立扎撒著兩隻大手:“哎呀,哎呀!大妹子,你這是咋的了?”
小瘌疤激動得嘴唇直哆嗦,抓住狗骨頭的胳膊說:“大哥呀,我心裡老覺著他還活著呢,狗骨頭呀,你可出了我心裡的氣了……”哆哆嗦嗦地哭起來。
狗骨頭正不知咋好呢,春草兒突然跑到兩個人中間‘啊’的一聲大哭起來。兩個人一邊兒一個拉著春草兒的胳膊問:“春草兒,咋啦?”
春草兒咧著嘴說:“咬——”
狗骨頭:“誰咬你了?”
春草兒一指遠處:“彪——”
狗骨頭:“咬哪兒了?”
春草兒指著自己的臉蛋兒:“這兒——”
狗骨頭仔細看了看春草兒的臉,不解地問:“這也沒牙印兒啊,咋咬著的?”
春草兒扎著兩隻胳膊,探著身子,伸著脖子,嘟著嘴好似要飛似的,突然在狗骨頭臉上親了一下,拉著哭聲說:“咬——”
狗骨頭趕忙用手捂住臉,卡巴著眼睛想了半天,突然嘿嘿嘿地大笑起來,笑得鼻涕眼淚地說:“這,這哪是咬啊?”可是春草兒卻跳著腳大哭,還不停點兒地大聲喊著:“咬、咬、咬!”
狗骨頭還是嘿嘿嘿的笑個不停,連連說:“咬咬咬,是咬了,是咬了,你咬他去!”
春草兒:“咬…不…著——”
狗骨頭:“咬不著,你摟著他脖子不是就咬著了嘛!”
春草兒兩手比劃著:“豬——”又要哭。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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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骨頭:“噢,他抱著豬羔子呢。是啊,是啊,那豬羔子要是咬臉上,可就有牙印兒了!”
春草兒拉著狗骨頭要走:“你—咬——”
狗骨頭:“我咬他?他也沒咬我呀!”
春草兒見拉不動狗骨頭,又大哭起來。
狗骨頭沒招兒了,只好哄著春草兒說:“別哭別哭,你呀,去看著他,等他幫著老獸醫把豬羔子劁完了,你摟著他脖子使勁咬!”
春草兒為難地:“勁——大——”
狗骨頭:“他勁大,咬不著,那,那這麼辦吧,你把他拉到這來,我叫你好好地咬他。”
春草兒這回可樂了,忙答應一聲:“哎”。跑了。
小瘌疤看著春草兒跑遠了,回頭用眼睛剜著狗骨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你個老不正經的,你可真會教啊。”
狗骨頭嘿嘿嘿地笑著,得意的說:“咱這一輩子就不知道談戀愛是個啥滋味,這個傻乾兒子倒學會了,咱能不高興嗎?”
小瘌疤:“這麼看哪,你心裡是啥都明白呀!”
狗骨頭無不自豪地:“那是自然哪!咱也是爹生媽養的,吃五穀雜糧長大的,啥不明白呀!就連你那小心眼兒裡是咋想的,我也是清如水,明如鏡啊!”
小瘌疤故作不知的扭過身去,小聲地嘟囔著問:“我是咋想的?我是咋想的?”
狗骨頭向四周溜一眼,回頭對著小瘌疤說:“你呀,是這麼想的——”撅著嘴唇欲親小瘌疤的臉。就在這功夫。春草兒拉著粗壯的彪子跑過來了。嘴裡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