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白,走起路來顫顫巍巍,若是沒有攙扶著指不定就要跌倒了,整個人看起來蒼老了好幾歲。
“啟稟皇上,羅言湛不在羅府上!”何大人故意高聲說道,“臣特意又去了羅言湛居住的院子,人也不在,所以……”他如一個打了打勝仗的將軍,得意的看著坐在地上一言不發的羅言湛。
“咳咳……”有人輕咳幾聲,依然不表態。
皇上鎮靜泰然,問羅正卿:“羅愛卿,你真的不知道言湛去了哪兒了嗎?”
何大人暗暗的嗤之以鼻,事到如今還想保羅家,哪兒有這麼容易。
羅正卿推開侍從,自個兒勉強站立著,一副威嚴氣態,不緊不慢的答道:“老臣不知!”
皇上放在腿上的手猛然攥緊,幾乎要在掌心掐住血口來,他再次看向羅言湛,恨得咬牙切齒。
難不成他壓根就沒有安排好?!
就在何大人剛要開口的時候,一名小吏急匆匆的跑進來,“啟稟皇上,羅家大少爺來了!”
真真假假(下)
一人白衣翩翩,風采絕代,衣上蓮花栩栩如生,臉上笑容燦若朝陽,大步走進大堂之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羅言湛參見皇上,太子殿下。”來人單膝跪地,行禮絲毫不馬虎。
皇上大喜過望,顓孫晉昀暗中鬆口氣,而何尚書大人目瞪口呆。
羅正卿再瞧一眼地上的犯人,眉毛微微一挑,讓侍從繼續攙扶著。
“言湛快快起來。”皇上按捺住心中的激動,儘量平靜的說道:“你這幾日是去了哪裡?讓朕與羅愛卿為你操了不少心。”
羅言湛臉上微微緋紅,又是欠身一禮,這與皇上腦海中謙恭有禮的羅家長子如出一轍。
“言湛幾日前在醉香樓巧遇一位俠士,與他相談甚歡,有一種相見恨晚的感覺,於是我們把酒言歡,徹夜暢談。言湛激動之下,不慎喝多了酒,夜裡又受涼感染風寒,唯恐讓家父知曉免不了一頓責罰,故而就在醉香樓裡養病。”
“醉香樓人來人往的,各種訊息那兒必是討論之地,”何大人迫不及待的責問道:“你為何會不知曉轟動帝都的投毒案?”
羅言湛不慌不忙,答道:“這幾日言湛燒的糊塗,頭腦十分的不清醒,一直昏昏沉沉的睡著,加之言湛第一次去醉香樓圖個新鮮,樓內並無一人知曉我便是羅言湛,因而言湛遲遲沒能出面澄清。”
“哦?”何大人不依不饒,“那今日你為何會極其巧合的出現呢?”
羅言湛譏嘲的笑道:“全仗何尚書大恪盡職守了!若不是您大張旗鼓,搞得街市上雞飛狗跳,正躺在床上喝藥的言湛還全然不知情呢,差點兒就讓奸佞小人的詭計得逞了。”
何大人發現皇上的臉上隱隱浮現出怒氣,心中頓時忐忑不安,但一狠狠心又開口問道:“有誰可以證明你在醉香樓待了五天?與你相見恨晚之人現在又在何處?”
“全醉香樓的人都可以證明,你若是不信也可以去問一下仁德堂的大夫,五天前是不是在醉香樓見過我,昨天也還來過一趟的。而那位俠士,此刻正在堂外。”
何大人盯著羅言湛許久,想從他的神情上瞧出些端倪,忽聽皇上發話了:“何愛卿,勞煩你跑一趟醉香樓,詳細詢問一番。”
“是,皇上!”何大人抬頭時發覺皇上的嘴角帶著一抹譏嘲,全身上下頓時驚出一身冷汗,再看左右兩側變啞巴是的朝臣們,心底生出悲哀之感來,昨天還信誓旦旦說要一起佈局打垮羅家的同夥們,今天竟是讓他孤軍奮戰!
“何愛卿不是很想趕緊的弄清楚事情的真相嗎?”耳邊響起皇上冷冷的催促,“還不快去?”
“是是是!”何尚書連生答應,不敢怠慢半分,一溜煙的丟擲大堂,在經過羅家父子身邊時,惡狠狠的瞪了一眼。
他還沒輸,堂外的主子一定會給他出主意的!
何尚書帶著手下人前腳剛走,後腳皇上下令讓羅言湛口中的俠士上堂來說話。
荀孤雁走進大堂,目不斜視,渾身一股凜然正義之氣,跪在盤腿坐著的犯人旁邊,“草民叩見皇上,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姓甚名誰,祖籍何處?”皇上和顏悅色的問道。
“草民荀孤雁,只是一介行走江湖的。”荀孤雁冰冷的語氣,微微的讓人感覺到一股莫名的殺氣。
他旁邊的犯人輕咳一聲,極低的聲音只有荀孤雁一人能聽見。
皇上若有所思,“是你五天前與羅言湛在醉香樓裡說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