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財。”採霞想了想說道:“我當時也沒有想太多了,就直接上了馬車,大約一個月左右,就回到這裡。用剩餘的錢財,就弄個小店吧,畢竟爹也老了,不可能天天採藥吧。”
“我總覺得這個東西的出現並非偶然啊。對了,你怎麼知道你姐姐出事的?”宛蘭萬分吃驚,說道。
“當時有一封竹簡寄過來,顯然是週轉了很多次,因為地址很模糊。”采薇想了想,“那個竹簡寫下了我姐姐死的經過,我一氣之下千里迢迢來到南越番禹,給姐姐報仇。”
“那竹簡在哪?”宛蘭緊急問道。
採霞不確定的說道:“我找找看吧。不過——”看著這房間亂七八糟,千倉百孔的樣子,不知道要找多久啊。
而採霞和宛蘭正痛苦不堪抱怨這個房間如同狗刨過的一般骯髒不堪的時候,幾個房間之隔的房間,也就是采薇的房間,蔣權正獨自在裡面。
蔣權在裡面慢慢的走過,沒走一步,都會凝視面前的東西,不管是櫃子上的小物件還是什麼陶瓷,蔣權都一一的用手撣去上面的灰塵,使其如同新的一樣,雖然它們的主人已經芳蹤盡損失。
蔣權滿腦子都是采薇的音容笑貌,不管是笑的,哭的,他都如同珍藏記憶的貝殼一樣一一裝進腦海裡。
他想起當時詢問采薇願不願意來到番禹時候,采薇並沒有回答,而是在他們的大軍走了之後,騎馬追了上來。想起那些年在句町國打仗的日子,雖然血腥,但是有采薇相伴,真的是最美好的。
可是,當采薇的屍體被丟棄在暴雨裡,被隨地扔在山腳下,看著采薇用最後的生命拉動木鳶,讓其在空中一圈圈的飛著,他那時的心情,真是求生不能啊。如果能回到過去,他一定不會後悔選擇自殺的。
往日終成了煙,如同風輕輕的吹過,吹散了采薇音容笑貌的人影,露出的只是殘酷的現實。蔣權不禁感嘆——
日戒彼山,盡望晝昏長漫漫。
**思徵,有懷佳人念悠悠。
曰歸惶惶,望山孔疚心烈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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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在武帝的曲水流觴中所做的詩歌,腦子裡,心裡,沒有一處沒有采薇,詩句裡,聲音裡,處處充滿采薇的影子。
雖然最怕的是面對采薇的家人,來到采薇生活過的地方,但面對之後,除了內疚,還是悔恨,為什麼當初就不能和采薇一走了之呢。導致最後,居然是孃親將其殘忍的害死了。呆在蔣府有什麼好的,蔣府能有這樣的美好記憶嗎?
捫心自問,除了怨恨這個生他養他的這個蔣家,還能怎麼樣!
看著采薇曾經睡過的**,還有那曾經用過的被子,枕頭等,放佛采薇還在那裡,不曾走遠一樣。
這個冷如冰山的男子,終於流出淚水,囁嚅的說道:“采薇——我最珍愛的女子——我對不起你——是我害了你——”
“砰——————”
門突然被推開,蔣權呆呆的回頭看去,臉上還帶著未擦淨的淚花。
來的人是採霞還有宛蘭,正有說有笑。而採霞一看到蔣權,立馬咆哮道的說道:“蔣權——你在這裡幹什麼——這是我姐姐的房間,你害死了她,你還來這裡幹什麼——”
蔣權沒有說話,只是默默的轉過身,似乎在留戀這些平常卻正規的東西。
採霞徑直走過去,拉住他的衣服直接往外面拖,“你給我滾——你殺害了我姐姐——這裡永遠不歡迎你這個人——給我滾————”
宛蘭想勸也勸阻不了,採霞一看到蔣權就發火。蔣權如果不是陷入愧疚當中,哪裡會輕易的被採霞拖出去,早就雷霆大怒,殺光這客棧老老少少的了。
“你還愣在這裡幹什麼?”採霞狂怒道,然後從藉藉**下利索的翻出一些東西,竟然是一些竹簡,憤恨的朝蔣權身上砸過去,砸的“砰砰——”肉響。“這些是我姐姐給家裡的書信,你睜開你的狗眼看看,上面姐姐對你的關懷都寫在上面,你自己再看看你自己,做了什麼缺德事情。”
蔣權默默的撿起地上的竹簡,只是看到上面的字,這個冷漠如冰的男子,真的流下眼淚,痛苦莫名的顫抖著雙手,上面滴落著綻開的淚珠。
還沒有等蔣權做出什麼樣的反映,就被採霞強制拉出去。不管蔣權作何表情,傷心也好,心疼也好,都統統關在門外。採霞氣鼓鼓的頂著門,“真是虛假啊,害死了我姐姐,還有臉在這裡哭喪。虛假的眼淚,虛假的傷心,他整個人都是虛假的要死。”
宛蘭趕忙勸道:“行了行了,人都被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