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懷裡,大聲地哭起來。她仰起頭,泣不成聲地說:
“我知道你心裡是對我好的,是不是?”
我惆悵地看著她。是不是?我問自己,卻無法作答。
“這就足夠了。我感到很幸福。”她喃喃地說。
閉著眼睛躺在我懷裡,唇邊露出一絲微笑。她在幸福裡,她說。幸福?幸福就是在我生命裡一直缺席的那位仙人,我與他素未謀面,所以無法體會此刻的感受。可是他一直在誘惑我,崇愛春遲,尋找貝殼,他使我相信這是一條不斷接近幸福的道路——然而卻只是接近,從未觸到。
我如此貧寒而如此豐饒。她像畫卷一般展開,神秘的仙境出現我的眼前,若隱若現。我遲疑著走進去,不知道招引我的是還是她身上氤氳著的幸福。
坦白說,我雖然已經成|人,卻從未出過遠門,也沒有想過養家餬口這些事。忽然落在身上的重擔令我很茫然。但這些又能對誰說呢?我像困獸一般尋找出口,在這個時候,向我張開雙臂。
我一頭扎入她平薄的身體裡索求溫暖,以便攢足勇氣明天上路。一直以來,我對女孩的身體幾乎沒有什麼渴望,我真的做到了令自己像一個信徒那樣,心無旁騖地走在朝聖的路上。
但她是滾燙的,有我所需要的溫暖。從小到大,我都活得那麼寂冷,這時終於還是無法忍受了。哪怕是在我們最靠近的時刻,她也顯得非常隱約,就像那種顏色非常淺的牽牛花,香氣也是淡淡的。我用力抓住她,生怕一從她的身上離開就會將這一切忘記。
她被弄疼了,流出一點眼淚來,但很快就自己止住了,仍是那麼緊緊地抱著我。她做得很好,給了我最大的快樂和撫慰。在分開的一剎那,我分明地感覺到自己對她身體的不捨。
她太累了,在我的懷裡睡著了。我輕輕地將她的身體擦乾淨,那種珍視,就如對待貝殼一樣。
次日她沒有送我走。
後來回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