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驚,循著話音望去,一個生得美麗嬌好的女子陪在一位老者旁冷冷的看著他,這個老者他認識,是蘇州有名的書畫鑑賞名家楚蕭湘,難道這是他女兒?陳立軒定了定神,笑著說:“這位小姐的意思是這畫是假的嗎?”那女子冷冷的說:“紫竹軒以文會會友,以誠相待,陳先生是有名的人物,畫的真假陳先生自己何不直言相告呢?”陳立軒心中暗說“這女子好厲害!”,見再也瞞不過去,只好尷尬承認,對楚蕭湘一禮,說:“這位小姐好厲害的眼光,不知是楚公何人呢?”楚蕭湘笑這說:“小女馨蘭無知無禮,陳先生見諒見諒!”陳立軒正要說話,楚馨蘭對楚蕭湘說:“爹爹,我們走吧,不要和這種假惺惺的人多費口舌了!”言語之間絲毫不給陳立軒留一絲面子。陳立軒那時也就是四十歲,聽了這話立刻火往上撞,立刻不假思索地說:“楚公,楚小姐且慢,這畫自然是假的,但敝舎有真跡,還有一贗品,我同時拿來,我賭楚小姐分不出真假!”此話一出,不廣四周的人驚呼,楚氏父女更是動容,這話分明是不把楚蕭湘放在眼裡,楚蕭湘深深吸了口氣,並沒說話。楚馨蘭像看怪物似的看了看陳立軒,緩緩地說:“聽說陳先生有一個愛好,就是看見美貌女子就沒命,尚不知陳先生說大話也不要命,你且說說看,如何賭法?〃陳立軒惱恨楚馨蘭的出言尖銳,但看著她那雙盈盈星目,心中起了一種異樣的感覺,一種男人的征服欲油然而起,當下看著她自信的說:”我若輸了,原拿出家中所有的字畫,外加黃金一千兩,楚小姐要是輸了呢?“楚馨蘭也是毫不瞬睛地看著他:”我若輸了,陳先生提什麼條件我都答應!“陳立軒一笑說:”好!好!楚小姐的魄力不讓鬚眉,如果說小姐輸了給陳某作妾,小姐還會答應嗎?“眾人都大吃一驚,想不到他會提出這個賭注,楚蕭湘更是動容,自己女兒比陳立軒小將近二十歲,這還了得,皺了下眉說:”陳先生此言是否有過了!“因為是女兒賭,不是他賭,把握畢竟不是十分的,雖然她盡得自己真傳。楚馨蘭臉上一陣紅一陣白,看著陳立軒嘴角的笑容,銀牙一咬,緩緩地說:”我說了任何條件,自然不會悔改!“當下陳立軒請了眾人作公證,然後趕回南京把那幅真跡《參天黛色圖》和秦素素臨摹的贗品都拿到蘇州。當兩幅《參天黛色圖》擺在楚馨蘭面前時,她徹底傻眼了,無論從畫的用墨的方式和落筆勁力著色,以及紙張的質地以及年代的痕跡,她都無從分辨,她盯著兩幅畫足足兩個時辰,最後長嘆一聲,知道自己的未來要歸屬陳家了!
金陵風月第二章
每個月的月底是陳述言最忙碌的,因為不光是在外的十家分行經理要到他這裡作帳務進出匯總,還要和武思芸對陳府內部開支進行歸帳;陳府光下人就有一百一十人,包括丫鬟、雜役、司機、廚師、園藝等等,陳府的保安工作由孫傳芳派的二十名警衛負責,因為陳家每年都捐給孫傳芳一萬大洋的軍餉。陳府有三個總管;管家趙業成負責府上日常必需品購買和雜役、廚師、園藝監督;管家陸庚林主要負責車輛和司機管理,並負責全府所有建築維修和用電設施,他們倆在月底把所有日常開支和傭人工資一一列清後交給女總管秀娘,秀娘在把自己負責的內宅各房夫人所買之物及日用品和所有丫鬟開支和趙、陸二人的帳匯總分類後交給武思芸稽核,在一切無誤後,陳述言把錢撥到陳府帳房下發。約有兩千五百個大洋左右。這種管理方法是武思芸提出來的,可以說既減輕了她自己的繁瑣,又不會有任何的疏漏。陳述言對她的這一方法可謂是心悅誠服。而各房夫人每人每月的零用錢就是五百大洋左右,這筆錢由陳立軒在自己家中金庫提出交給每位夫人。陳立軒忙碌的時間是不固定的,對於借貸的,凡超過三千大洋的,各分行經理都做不了主,都要請示陳立軒;對於數額巨大的,不光要有相當的固定資產,還要有地方商會做擔保。除此之外,他還要參加各界名流的應酬,應該說他的空閒時間不是很多。
下班的鈴聲早已響過,陳述言的帳還沒有對完,他放下筆,輕輕舒展了一下雙臂,看看牆上的鐘,已經六點了;他離開座椅走到窗前向樓下的街上望去,陽春過後的天氣明顯變得長了,但街上的霓虹已迫不及待的開始閃爍,他稍稍佇立片刻後,開始收拾沒有核算的帳目,他要把這些沒有做完的工作帶回家讓嬌妻來處理,並不是他偷懶,其實是他特別喜歡在寧靜的夜色下,嬌妻淡著一襲雪白的長裙,在柔和的燈光下倚案而坐,在浪漫和溫馨中,她是那麼的溫柔而恬靜;端莊而嬌美!就像月中的仙子在舉手投足間而一塵不染;當他還陶醉在這人間最美麗的意境時,傅雪瑩嫣然一笑,輕盈中已把這些繁瑣的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