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早點鋪子裡匆匆吃了點東西，打的把煙塵和紅袖送回了付乾的旅社，我趕到汽車站坐汽車回了衛水市。

趙主任正在他的個人辦公室等我，見我來了忙招呼我坐下，說：你那麼匆忙就把手機掛了，我還以為你不來了。這個新華社的記者是金文推薦的，據說和你也認識，他叫王航，金文說他是新華社資深高階記者，寫的文章很有分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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呵呵，原來是他，我和他是鐵哥們，關係很好，只是還沒見過，只是網上的文友。

趙主任給我端水讓煙：說實話。以前我一直看不起你，以為你只會躲在家裡上網寫小說，沒什麼出息，看來是我看走眼了，沒想到你現在這麼神通廣大，我馬上給局長打報告，申請局裡的電腦馬上上網，以後我也要學上網了，這年頭新東西越來越多，再不好好學習我就跟不上潮流了。局長去市裡開會了，中午回來，王記者的接待今天就由我們兩個人負責。這是我給局長寫好的報道材料，你先熟悉一下，一會多幫局長說說好話。局長上去了我們兩個做兄弟的也跟著沾光。

沾光？我冷笑起來，我女朋友連衛水都不能回，我沾你們什麼光了。

老弟，話不能這麼說。

趙主任站起身把虛掩的辦公室方門碰上，坐到我身邊說：其實局長不是怕那個陳市長，我們局長關係厲害著呢，公安廳都有人。只是現在市裡馬上要換屆選舉了，犯不上多這個敵人，內部可靠訊息，這一屆陳市長就要靠邊站去政協了，到那個時候你把你女朋友接回來想怎麼樣就怎麼樣，衛水市還不是咱哥們的天下。

我冷笑：那是你們的事情，我只知道我自己的女朋友沒權利來衛水，來一次你們抓一次，還要關進監獄。

這話誰說的。

紅袖說是你們局子的一個隊長說的。

媽的，又是那個陳隊長，老子早晚要收拾他。趙主任恨恨的說：別生氣兄弟，那老棺材是個Se情狂，還喜歡專找Chu女開苞，是個衣冠禽獸。他嫖娼的證據早被我們抓在手裡了，隨時都可以讓他完蛋，你把今天這件事給哥哥辦好了，我讓局長去警告那老傢伙一下，讓你女朋友回來和你一起過，這件事情包在哥哥身上。衛水市的天下是咱們的，他要是再敢搗亂，我們就讓他完蛋。那個陳隊長也不是東西，他手下的一幫巡警都是臨時工，大部分都是靠關係進來的，沒財政工資，平常就靠罰款維持開支，他還和一些小姐串通一氣敲詐嫖客，局長早就看不慣他了，過幾天找個藉口把他調到山上的派出所，讓他沒辦法在市裡混。這樣也替你出口惡氣。

我的心裡舒服了一點。說：王航是我的鐵哥們，你放心，事情我給你辦好。不過有一樣我提醒你，我這位王大哥鐵面無私，也不喜歡酒色金錢。和央視的那位哥們不一樣，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喜歡書法，喜歡收集名人字畫，你投其所好，他自然盡心幫你們辦事。

趙主任拍了一下我的肩：真有你的兄弟，不是你提醒，我還真找不到方向。你在這裡坐著，我馬上就去文聯和文化局安排一下。王記者一來你馬上給我打電話。

趙主任出去了，我坐在沙發上看局長的先進材料，正看的極不耐煩的時候，我的手機響了，一看是金文開啟的，金文說：今天上午王航要到你那裡去，你和他見個面，寫好的稿子給我一份，和局長講講價錢，合適了給他發通稿，北京和各省的報紙都可以給他上。另外，你們鄰市的那個企業家給我打電話了，說還沒見你去，你今天把事情辦完了最遲明天趕過去。

正打著電話，辦公室的門有人敲，我匆匆掛了電話去開門，一堆警察擁著一個便裝的30多歲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我楞了一下認出這傢伙正是王航，我見過他網上的照片。王航看了我一眼，說：無雙？

我們熱烈的握手，趙主任在這個時候也恰好回來了。後面還跟著公安局的黃政委。寒暄過後，一行人坐上車去下面的幾個派出所視察。我和黃政委，趙主任，陪著王航坐在一輛白色的桑塔那警車，前面幾輛警車命笛開道，頗有點氣勢。在一個派出所參觀完以後，我看了看手機上的時間，已經10點多了，我想我該走了，新鄉那裡紅袖還等著我呢。從派出所走出來的時候王航正好在我身邊。

王航比我大7歲，我一直喊他大哥，我對王航說：大哥，中午我有點事情要離開一下，晚上我回來陪你。

王航說：別，你大哥好不容易來一次，你不能這麼不給大哥面子吧。

我爬在他耳邊說：你弟妹在新鄉，下午一點的火車回成都，我得去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