權重,終日往來內閣與乾清宮,守衛才沒有阻攔,換成別人根本沒戲。
既便是這樣,見葉赫這般輕舉妄動,黃錦頓覺一陣頭皮發麻。
葉赫現在沒有心思管這些,自從昨天從黃錦處得知萬曆並沒有見過朱常洛的錦盒密奏,這個意外頓時使他驚出了一身冷汗,密奏對朱常洛意味著什麼太清楚不過,有了這個東西,朱常洛做的一切都成了有理有據,沒有了這個東西,朱常洛就坐實了斂財自肥,悖逆犯上的大罪。
“公公,勞煩你在這看著,我先進去看一眼,有人你就咳嗽一聲,我立馬出來。”說完不等黃錦答應,葉赫矯如狸貓一樣一閃身就沒了影。
“哎喲……這個猴崽子,咱家早晚得讓你們折騰死!”黃錦一聲沒埋怨完,再看葉赫早就沒有影了,氣得直瞪眼,對於這個傢伙他是半點脾氣沒有。
後天就是睿王開審的日子,李延華、王有德等一干與本案有關的人等也都到齊。與以前不太相同的是,這次御筆欽點了兩名刑部主事,主審王之宷,次審王述古。
今天二人湊在了一起,各自翻看了一番李延華、高學東、以及王有德諸人的證詞,令人奇怪的是山東巡撫周恆居然也上來湊熱鬧,力證朱常洛從自已手裡強取了五千兵軍輜重,這個突如而來的猛料頓時讓兩位主審為之側目!
本來這個案子並不難審,說白了罪名也不大,不過是證明睿王私自開礦,斂財自肥而已,說到底睿王只要承認有罪,最多落個幾句申飭,除了名聲掃地不太好聽外,別的也真的沒有什麼了,可週恆的證詞突然提出了五千兵馬的事,頓時讓這個案子性質大變,憑空生出許多波折。
這兩事一聯絡,王之宷頓時笑眯了眼,他是有心人,自然巴不得這種證據越多越好,嘴角掛著一絲陰笑,心中暗暗盤算不停。
王述古皺了眉,“王大人,你看睿王爺象是個要謀逆的人麼?”
果然是個審案的積年行家,一句謀逆,直指核心。
翻著證詞的手忽然慢了下來,王之宷和張述古同部為官多年,二人平日關係談不上有多好,但是這次二人同審一案,不得不多加敷衍,沉默片刻,“依述古兄所見呢?”
對於王之宷來回踢皮球的手段張述古很是不悅,瞬間沉下了臉。
“這次是我奉了皇命去鶴翔山主持搜察一事,依我所見所聞,開礦之事確鑿無誤,可五千兵馬沒親眼所見不敢置喙,但僅憑這幾點就說睿王有悖逆犯上之心卻是有失偏頗,依我看來周、李兩位所說可信程度難免要打個折扣。”
王之宷冷嗤一聲,滿臉都是不加掩飾的蔑視嘲諷,“述古兄說的很是,他們把咱們刑部的人全都當傻子了,在他們心中大約以為天底下就只他們兩個最聰明。”
萬沒成想王之宷會用傻子來形容這兩個人,王述古有些忍不住想笑,可是王之宷隨後的一句話讓他瞬間笑意全無。
“此地只有你我,話不傳六耳,王大人,我倒有一句實話和你說說。”臉上笑容斂去,換上來的盡是刻薄陰冷,“要我說句先見之明的話,這個睿王爺就算此時給他斷個悖逆犯上的罪名,勝過他日後篡位謀反!”
能在這京城裡當官的,有沒權的,有沒錢的,也有沒勢力的,你可以什麼都可以沒有,但唯獨不能沒有心眼。
絕不缺心眼的王述古聞言又驚又怒,火燒屁股般一躍而起,“你……你好膽!睿王有恩於京濟兩地百姓,對這等賢明之王怎敢如此信口雌黃,單說你身為刑部主事,當知大明律法,詆譭王子,當夷三族!再敢說一句這樣瘋話,明日金殿之上我必參你一本!”
話不投機半句多,王述古不敢在這再多呆一刻,生怕這個王之宷再說出什麼嚇死人的話來,面如土色的狼狽去了。
王之宷鐵青了臉,冷笑道:“我呸!針鼻大小的膽子,能成什麼事業!”
文華殿上黃錦瞪著沈一貫,圓白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站在他身後的葉赫眼光恍如實質,恨不得化成利劍在沈一貫身上穿出幾個窟窿來。葉赫進去翻了一早上空手而返,到底也沒有找得到那隻錦盒。
沈一貫的一張臉更是拉得比長白山都長!天地良心,他真沒敢將那隻錦盒怎麼樣,他即不蠢也不傻,更不缺心眼,所有摺子入朝後都有內監專門詳細登記,象這種錦盒密奏更是在幾處都有留檔記錄,他的私心只是想著壓它幾天,能拖一時便是一時,實在不行時再交上去也不遲。
面對黃錦陰沉欲雪的臉,沈一貫滿心滿口的苦澀,站起來拱手一禮,“黃公公,黃大人,老夫就問您一句話,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