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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部分

目的一般人不會知道,像北平城裡、姑蘇城裡發生的那些事情,他們都會處理掩蓋得十分到位,不讓江湖人和官家感覺出什麼蹊蹺。魯家就更不會讓人家知道發生的那些事和自家有關,他們要辦的事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再說他們也沒有時間和精力去告知別人,就連他們的門長都被對家逼迫奔逃到少有人跡的雪原林海之中了。

當任火旺心蕩神搖地聽魯一棄他們三個斷續著說完這一個多月中的經歷,頓時不由地對魯一棄生出一種敬意。他也知道了這個年輕人是自己好友的兒子,但是他現在的身份卻是一門之長,而且是個有真實能力的門長。雖然自己也算不得什麼真正的江湖人,但是尊重別家門長的規矩還是要遵守的,要不然就算魯一棄不見怪,還是會有其他人要尋隙找麻煩的,特別是他知道付立開他們三個其實也算是般門弟子後,他就更注意自己的言語和行為了。

倒是這付立開沒有把魯一棄這門長當回事,因為他真的不知道這般門是怎麼回事,更不知道門長是怎麼回事,他只是清楚自己必須幫助這個年輕人去完成一件事情,這是師傅賦予自己生命的意義。

任火旺很客氣地問魯一棄:“魯門長,你來我們這野貓都不拉屎的地界肯定有事情要辦,我當年承你家長輩之恩,今兒個你要看得起,我願意幫著承擔些粗重髒累的活。”

還沒等魯一棄表示一下感謝,付立開也開口了:“對,你的事情我也給幫襯著,趕緊地做完了,過後我也要離了這老林子,到外面的花花世界舒坦舒坦去。”

聽了這話,魯一棄只得把滿腔的感激之情化成一聲苦笑:“我是想趕緊把事情辦了,可我到現在連那個辦事的地兒都沒找著。”

這句話讓鐵匠和柴頭有些沮喪,一直不愛說話的獨眼突然冒出一句:“老付的師傅留的畫,興許是個引兒!”

這句話讓幾個人都眼睛一亮,於是付立開從斜挎著的大褡褳裡掏出個粗布包,裡外包裹了有三層。揭開那些包布,露出一本書,一本發黃的手抄《班經》。付立開修長有力的手指輕輕一捻,翻開了幾頁,那中間夾著一頁彩繪,畫得非常逼真,和弄斧的外觀幾乎沒有一點差別。

魯一棄將那彩繪輕輕拿在手上,紙張的分量挺重,手指捻了一下,紙張韌性很足,這紙張應該是加了細羊絨和油麻葉末的玉林密紙,感覺告訴魯一棄,紙張的年份很短,不會超過一百年。

從紙張就可以知道畫的時間更短,雖然魯一棄從這彩繪上感覺到一點久遠的氣息,但他知道,這是因為使用的彩料是老料,應該是元代留下的“宮繪彩”,元代的“宮繪彩”上色時需要用冰晶油脂調和,要不然上色後會乾裂脫落。如果用其他油脂調和,那麼色彩又會黯淡,不夠鮮豔。可是再鮮豔的宮繪彩在十幾年以後就會開始慢慢發焦變淡,特別是儲存方法要是不好,那顏色退得還要快。這頁彩繪的顏色顯然是鮮豔了些,而且從付立開的儲存方法來看,依然這樣鮮豔的彩繪,它的繪製的時間不會超過三十年。

除了這些,魯一棄再也看不出其他什麼了,他將這頁畫翻來倒去細細尋找,卻沒有找到一點線索和異樣。

第十節:疑初起

一旁的任火旺沒有看魯一棄手中的畫,因為他覺得那是人家門中的秘密。他倒是對付立開手中的《班經》發生了興趣,這是因為他的手中也有這樣一本《班經》。那是魯承宗送給他的,讓他有時間研究研究,以後萬一魯家需要會其中技藝的人幫忙的話,可以請他出馬。

現在他發現付立開手中的《班經》比他的要厚得多,他探頭瞄了一眼,書上字跡還沒有他書上的大,這是怎麼回事?

有人看出他的疑惑,坐在旁邊樹樁上的獨眼開口了:“任老,別瞅了,那是六工全本,我們只有總則和一工。”獨眼這一個多月一直陪著魯一棄,所以魯一棄翻閱魯承祖留給下的《班經》時,他看到了,也知道了其中的區別。

“那他還說他不是般門弟子?”任火旺這些年一直都跟著那些闖林子的群落找活計做,早就認識付立開。在這之前,他從沒有把這個更像生意人的手藝人和般門弟子聯絡在一起,但是現在獨眼的一句話讓他堅定無疑地覺得付立開是真正的般門弟子。

付立開精明的思維馬上意識到這兩個人的話語是針對自己手中這部書的,他不大整齊的臉有點發紅,神情也變得和臉上的零部件一樣不自然了。當他看到獨眼和任火旺疑惑的眼神,瞎子警覺抖動的面部肌肉時,他急忙開口了,因為再要不說恐怕就要有誤會了:“師傅養大了我,就教給我些木工手藝,而且許多手藝平常